永川站在窗前发呆。
细雨飘洒在窗沿上,夹着盘旋的落花,雾蒙蒙仿佛无始无终。
神社粗糙的木制地板也沾染了些许湿意,几块草编藤条榻榻米垫胡乱弃置在本殿上位。原本最近才举行过族中大会,但事发太突然,族长再次召会。一小时前,这里还座无虚席,对于密集的族内活动所有人都表现出理解和服从,或许已经意识到未来的局势将扑朔迷离。
现在所有人都离开了,议会的结尾是集体出席一场葬礼,神社内外空荡荡的,本殿上供奉的长刀在烛光下轻颤。
像是曲终人散。
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这里并不好呆,可外面奏满哀乐,细雨冷的人刺骨。
如果雨再大些的话,她又要用外衣裹住脑袋,啪嗒啪嗒的在冷雨里跑回家吧,不会再有人陪她一起淋雨了。
咚咚——
身后忽然传来指节敲击木头的声音,永川扭头,殿门外站着名白发的颀长少年,身边还有个一身绿的西瓜头,他伸出一枚大拇指,以豪吐虹霓的气势嘶吼:“少女哟!一起去……绽放青春吧!”
白发少年在后面,用手肘狠狠捅了西瓜头一下。
“你们怎么进来了,”永川走到殿外,“这里鲜少让外人进。被发现了要说是来求签的。”
“木叶唯一一家神社,来看看,宇智波里很多外面的特产,毕竟一族自治……真巧遇上你了,一起出去逛逛吧。”卡卡西侧过身子,一副请君出发的模样。
三个人并肩走在雨里,脚下是落满碎樱的石阶。
“川哟,一段时间不见,怎么瘦成这副样子,咋一看还蛮吓人的。你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吃什么长什么,是增强肌肉的关键时期,不能马虎喲!”
“不愧是成为指导上忍的人,就开始关注这方面的知识了么,凯。”
“……我明白了卡卡西,你已经知道我申请进入暗部和根都被拒了吧,决斗!我绝不承认!”
凯一边比划着奇怪的招式,一边喋喋不休,往卡卡西面前凑。
雨丝雾蒙蒙地沁满天地,永川默默地看着雨,目光空洞,步调像个走完发条的木偶,在两人闹腾的时候不知不觉领先了几步也没发觉。
推开凯的卡卡西看了她一眼,永川依旧一个人默默的往前走,身影透露出一股厌倦,不是对他们两个,而是对整个世界。
再没有人说话。
两人跟着永川,谁也不提今天出门的目的了,虽是什么都不做,可好歹能看着她不让人干什么傻事,说起来也算功德一件。只是卡卡西自己也不知道,是歇斯底里寻死觅活的状态正常一些呢,还是现在这个状态正常些?阿川对那人的感情是什么?不算爱吧。等到几年过去后,那个人的影子迟早会在她的脑海里被清空,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接受现实”。
人总得接受现实。
当永川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训练场。宇智波族地的训练场与木叶用或是暗部用的场地都大不相同,这里掩藏在层层古木中,许多设备都与环境融合在一起,力求做到模拟实战。
永川自觉无趣的笑笑,这个时候还能下意识走到这儿来,是要提醒自己不能荒废修行么。永川不知在哪见过个说法,当难受的时候就蒙头训练,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或许有几分道理?
这时训练场里走出个两鬓斑白的老大爷,大爷年纪不小了,竟还拖着块巨大的油布往外走,眼看憋的脸都紫了。
几人上去帮忙,把那块油布运出来,又三下五除二给卷起绑好,架上了停在场地外面的小车上。
大爷欣慰的朝三人致谢。
“大爷,这个场地在维修还是什么的,不能用么?”卡卡西问。
“哦,之前不可以,现在随便了。”大爷显然心情很好,用毛巾擦了吧脸上的雨水和汗,不介意和这几个年轻人多聊几句,“之前被人租赁着。”
卡卡西看了看场地内,设备很新,没有被用过的痕迹,“这么完整的训练场,还没用过就不租了么。”
“唉……”大爷将毛巾搭在推车把上,幽幽的叹了口气,“租场地的那个小伙子,要说我们那里没人不喜欢的,可惜前段时间,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没了,虽说这些年不比当年打仗的时候了,可这些做了忍者的孩子还是说没就没,唉……”
“你们也要注意啊,在外出任务一定要谨慎啊。”大爷说,“那小伙子还是个很有名的忍者呢……生命真是脆弱啊。”
卡卡西心说大爷你你你……你少说几句吧!
“要去试试么?”卡卡西手忙脚乱的送走大爷,扭头对永川说,话音刚落就想拔了自己的舌头,这很明显就是那小子留下的训练场,让阿川进去不是作死么。
“哟西!”听到要修行就燃烧的凯自然是不会拒绝。
“嗯。”永川始终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