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二手里夺过一叠药方，一张张细细看过去，玉青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总说这个徒弟笨，但是这次处理的还不错，用药没什么大错。但这毒解不掉，这只能续命而已，我看你已经加大了药量，也必定看出来，最多能维持两个月而已。”

“是弟子做的还不够好。”叶二无奈道，其实他预估自己还能保大皇子三个月的命，却没想到这两天忽然加剧，玉青子从药方里已经看出来了不少的东西。

玉青子呵呵一笑，拍着他的肩膀，“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姓萧的老狐狸果然知道我在拂山了。这毒还真的就我能解。”

“你要干什么？”宋绪伸手拉住玉青子的胳膊，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我不准你去！”

玉青子嘻嘻笑着，“绪绪，这就是你非得赶我走得原因吧！我就说绪绪不可能没想我，还对我这么凶的。”

宋绪再一次在玉青子这里感受到有力无处使的挫败感。玉青子就是这样一个老顽童，宋绪很小的时候，就是一副白胡子老头的样子，到现在都没变过，只是越来越幼稚了。

“绪绪，你应该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十年了，我自己造下的孽，要自己去处理……”

看到玉青子一下字收起了所有的戏谑，宋绪也明白，他想要做的事情，除了叶蔺，没人拦得住。当时叶蔺拦住他，不让他下山，也让他足足记恨了三年之久。

鼻翼之间掠过一缕熟悉的香味，宋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刚好被玉青子揽在怀里。

“小时候那么乖，长大一点都不乖了。”玉青子嘟囔一声，把一旁的冬月喊过来，让她把宋绪带走。

当年玉青子制出来腐心散是想和当时地蛊王做一个比试，却没想到，这种毒物做出来之后，竟然真的无药可救。为了防止流散开来，造成不好的影响，他们二人已经将所有方子毁灭，可是不知为何，还是有部分方子的内容流传了出去。也有人对方子进行进一步改进，虽然没有了当初霸道的毒性，但是那种和血液相融，难以分割的缠绵还是保留了下来。

具有这种性质的毒药难以从人体中去除，只能压抑着毒性不复发，叶二在诊治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甚至和宋绪交谈过一种天方夜谭的想法，就是被御医解掉的毒其实是用来压抑腐心散的，说来，大皇子能活这么久，也是个奇迹。

要分离出毒药，然后才能去除。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当时蛊王养的千线蛊。这种蛊虫生性温和，没有攻击性，却以毒物为食，不仅数量稀少，而且极难存活，蛊王穷尽一辈子也就养成了两只，一只被他自己不小心踩死了，另一只打赌输给了玉青子。

萧穆秦早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玉青子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萧穆秦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寸许长的伤口，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碗，血液早变成了剧毒的黑色，在莹白色的碗里，显得更加可怖。

把碗放在身边，玉青子换了一把干净的匕首，撩起袖子，在自己手腕同样的地方划了一道口子。

“师父？”叶二一声惊呼。

“千线蛊在我身体里，这么多年我也没想出来法子引他出来，可能是在我身体里住惯了，一半的毒物对它都没有什么诱惑力，或许这中了十数年剧毒的毒血能引它出来也说不定。”玉青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凝神盯着自己手腕的伤口，“这蛊能救苍生，放在我这儿也是无用。”

鲜血浸湿了半个衣袖，叶二看到玉青子手腕处出现一丝金色，一条肥肥的小虫子扭了出来，一下子跳进了那碗黑色的血液里。

叶二凭着练武多年的眼力，才看出那是条金色的小虫子，散发着和玉香丸一样的异香，但是细看却发现实际上它的身体是莹白色的，只是因为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金线，所以看上去仿佛是一条通体金黄色的虫子。

“师父？”叶二眼疾手快扶住玉青子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到玉青子几乎是肉眼可辨得衰老下去，“这蛊……？”

“你猜的没错，我之所以这么多年不见衰老就是因为它。”玉青子看着趴在碗里贪婪地吮吸的虫子微微一笑，“当年是叶将军用它救了我的命，玉香丸之所以能救人性命，也是因为融入了我的鲜血。”

小虫子吸完了碗里的毒，还是不满足，眼巴巴盯着萧穆秦流血的伤口，自己扭了扭肥胖的身子，纵身一跃，顺着那寸许的伤口就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那蛊虫竟然又钻了出来，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一样，一头栽到床板上一动不动了。

玉青子用手捏起虫子，放在一只青玉色的小瓶子里，递给叶二，“这么多年，总算让它吃饱了一回，吃饱这一次估计要消化十年了，我就把它留给你了，希望它以后有更大的用途。”

“那您……？”

迎上叶二担忧的目光，玉青子伸手拍在他的脑袋上，“你这个孽徒想什么呢？它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而已，你师父我可是第一药王，没了它还能怎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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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外面，尽量坚持日更，但是更新时间不定，过段时间会定下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