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世上的感情都是如此莫名其妙而来,且无法选择的吗?
“呜……”张尺素脊背靠在白久怀里,身上一点力气也没,还在软绵绵地提要求,“再深点儿……”
白久手指揽着他的腿,闻言几乎无奈了:“你确定?”
“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不在发-情-期没力气吗?”张尺素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沙哑的低吟,催促道,“我要不是……要不是没劲儿了,我就自己来了……!”
“……”白久把他面朝下按在床上,低头在后颈嗅了嗅,轻声,“你是真的想要吗?可你身上没有平常动情的味道……小晴,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你这人……唉嗯……无趣得很。”张尺素被撞得声音断断续续,还是坚持道,“我都说要了,你……你还执着个什么见鬼的……气味儿啊!”
“可我希望你舒服。”白久似乎是叹了口气,忽然捉紧了他的手腕,频率变得又快又深,然后在张尺素有些受不了开始无意识躲闪的时候,一口咬住了他的后颈,模糊道,“别瞒着我,上次天梯的事儿……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老天爷,他怎么这么敏-感啊。
张尺素神智有点飘忽,像在做梦,但身上的疼又把他强行拉回了现实。他咬着牙听白久说这些,感觉头痛得简直要炸了。
白久说的一点没错,这一次“小别胜新婚”,他简直是有点恐慌地发现,“共鸣”失去了该有的效应,他全程都没什么快-感,就是疼,疼得要死。
这事太糟心了,他好不容易从必死之局里逃出来,养好了身子,又把人勾搭上床,结果最后发现,他如今不但全身血液不畅,发凉发麻,甚至连这点肌肤相亲的乐趣都体会不到了吗!?
张尺素不肯信邪,铁了心拉着白久做个天昏地暗——他就纳闷了,他是魂魄受了损伤,噩梦缠身,又不是身子哪儿缺了零件,追求一下肉体极乐的权利怎么也没了呢!一定是太久没做了,没进入状态,多来几次就会好了。
可惜,现实狠狠给了他几耳光。
别说动情了,他只能感觉到疼的话,相信白久进出得也不是很顺利。但偏偏也没见撕裂出血,仿佛一切都是心理上的屏障,他困于什么囹圄之中,从而对这种事儿产生了不可逆转的抗拒与恐惧。
白久在他体内越入越深的时候,张尺素原本还趴在床上咬牙挺着,但到底是被那句“天梯的事儿,我不想再经历一次”给击溃了,辛苦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全都垮了。
他隐瞒不说的事,到底来全成了伤害眼前人的利刃。
就算以爱为名,他就能高高挂起依然我行我素吗?
张尺素蜷了蜷手指,放弃了。
“白久、白久……我……”细如蚊呐的声音挤出来,是跟先前强撑的愉悦全然不同的艰难,“怎么办呀……我好疼……”
“我查探过,结契的印没有任何问题,不知道症结究竟出在什么地方。”白久曲着手指,缓缓敲着桌面,道,“小晴说,戮阴阳应该在他身体里,但他召唤不出来,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白初思索道,“他是凭剑重塑了精神体,再被塞回身体里的,过程中是不是哪儿有损伤,哪儿有错位,都不好说,我觉着,不如亲自去看看。”
白久一顿:“你的意思?”
“我的灵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们同意,我可以造出一个魇境,连接张尺素的精神,送你进去。”白初站起身来,往水镜边走了几步,“其实由我进去是最安全的,但张尺素境界如今高过我,我窥探不出什么,哥哥你去才有希望。但你务必谨记,人类的精神界有些脆弱,你不能在里面随意化形——即使那里面有刀山火海,或者什么难以撼动之物——魇境支撑不了应龙之威,有可能崩塌碎裂,损及我们三人。”
“如有异常,就尽快撤出,再做打算。”
白久略略沉默了下,道:“我觉得此法可行,待我与小晴讲过,再定。”
“好。还有一事,我得告诉你。”白初手指挥动,悬浮在水镜上空的黑色龙鳞就滴溜溜地转动了起来,镜面上色彩流转,开始幻化出图案,“大长老说鳞片上的通道灵力波动,就送到了我这儿,我观察了几天,发现九重天界好像越来越‘近’了。”
“或者说,是六重天跟其他八重天界越来越近,不再如之前单独漂浮在外,而即将成为一个整体。”
水镜上映出彩云一般的旋涡,一处巨大旋涡的正吸引着小的那个,双方缓慢接近,看起来很快就要相触、融成一体。
“这是廓天界的灵力体,这,是其他几重天界。”白初的脸映着满幕的彩色,不知为何看起来却有些冷,“我猜测,不止是廓天界被吸引,三界六道……都在慢慢聚拢,这天地,正在回归最初的状态。”
“我不知道是谁,或者是因为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状态。但是哥哥,眼前时间有限,张尺素和戮阴阳的事,务必尽快解决,我等或有机会全力一战。”
白久神色凝重地盯着水镜,好半晌,方沉沉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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