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笺竹却低低笑了声,然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朝里间走过去。
“小晴。”白笺竹腾出手来拽散了他的发绳,手指插-进半长的头发中间,托住他的后脑,将空有抗拒之心而无抗拒之力的张尺素仰面压在了床上。
这一来,对方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让空气里简直都像是填满了催-情的春-药,别说反抗了,张尺素仰着脖子低骂了声,只觉得想扯开碍事的衣服,更想往对方身上磨-蹭。他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只好死命抓着白笺竹的手臂。
手心湿滑得抓不住,就更用力地去抓,如此几下,虽然他自己觉得自己手软脚软使不出力气,但实际上对方的胳膊已经被抓出了不浅的血痕。
“……你说实话……你到底!到底做了什么?”张尺素咬着牙,一双凤眼浸透了情-欲,带着嫣然的红,美得心惊,“你是不是白久!”
“结契的印一旦嵌进,无论生死都会带着。”白笺竹的声音比之前略低沉,除此之外看不出他和平时有任何不同,“一方情-动,就会引发‘共鸣’,所以小晴……”
他抚着张尺素汗湿的鬓角,叹息道:“你刚才看着我想什么,味道闻起来那样甜?”
张尺素脑子里“轰”一声,炸成了烟花。
他刚才想什么……想什么……妈耶……饶是张尺素百炼成钢脸皮厚过城墙,此刻也猝不及防窘红了脸。
再思及对方刚才那句“我感觉得出来”……哦草!细思恐极!
别管之前想什么,张尺素眼下只想找个洞钻进去——这是什么狗屁印哦!还能不能让人偷偷有点不健康思想了啊!!!?
白笺竹压着他手腕,低着头从他脖子一路吻咬到前-胸,张尺素模模糊糊地觉得白笺竹的牙像犬齿一样带尖,搞得他又疼又痒。但他实在无暇细想,身体的渴求让他不自禁地挺腰迎合,盼着对方能动作快一点。
可是快一点要干什么?张尺素也不知道。
不管那些已被掩埋的回忆里究竟有过什么,但如今的他,在这上面,是毋庸置疑的白纸一张。他已经寡淡惯了,从来不曾想过似今天这般无法自已的情况。
所以他只好跟面前的这个男人求助,一声一声地,也不管对不对,径自道:“白久……白久你帮帮我,我难受……”像是喊这个名字,他就能解脱一样。
而后,他似是听到了一声叹息。
白笺竹俯身过来,再次吻了他,用力很大,像要把他唇舌都咬破一样。
“对不起……小晴,再忍忍……”
次日,天光大亮。
张尺素迷迷糊糊地睁眼,很是用了几分钟才勉强神魂归位。
然后他就惊了。
身上穿着一件薄睡袍,但显然不是昨晚临睡前的衣服;四肢都有点无力,但没有酸疼;至于下面……呃下面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所以昨晚上到底做了没有?做到最后没有?
屋里没有旁人,白笺竹也不在。也算是方便张尺素收拾一下自己风中凌乱的心情,毕竟昨晚上按照那个见鬼结契印的效果,是他胡思乱想撩了对方,对方反过来又催化了他,可谓****,一发不可收拾。
张尺素越想越觉得糟心,昨天那个情况,跟发-春的母猫勾-引公猫有什么区别吗?白笺竹……白笺竹还特么说他身上的味道甜!!这种话怎么也好意思说出来啊!
梦里见到多刺激的画面,终究都是隔着层纱,到底不如亲身经历一次。
好在他从来不是纠结的人,白笺竹虽然来历不明身份成迷,但每个地方都符合他喜好啊。如果这人真是他梦里的白久,那就更好了,起码说明自己从少年时代到现在,审美和喜欢的类型就没有变过。
空窗了多年的张神棍在最初的尴尬过去之后,就开始觉得有点儿意犹未尽了,毕竟被摸得还怪舒服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跟师父有什么关系!?”外面远远飘来蒋藏弓的声音,张尺素一愣,忙收拾起满脑子的绮念,下了床打算出去看看。
刚推开屋门,就看见白笺竹负手站在小院的竹林外,挡在蒋藏弓面前,冷淡道:“我倒是不知道,小晴会收你这样寸山印都适应不了的徒弟?”
“……你!”蒋藏弓气结,“我很快会适应的!”
“小晴当年只用了两个时辰。”白笺竹不为所动,“你打算用多久?”
“……”正好蒋藏弓瞥见了往这边走的张尺素,忍不住问道,“师父,你说你当年和寸山印和平共处用了三天!!”
“……”为什么要跟一个失忆的人较真?张尺素摸摸鼻子,“我编的。”
他站在远处还好,这么一走近,就明显能看出来脖颈上深深浅浅的印子了,蒋藏弓万万没想到这俩人不过见面一天就滚上床了,几乎气结,黑着脸跑了。
剩下张尺素和白笺竹面面相觑——不,严格说来,是张尺素瞅着白笺竹,而后者依然一脸淡漠,毫无表情。
半晌,张尺素眯了眯眼,问道:“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当年只用了两个时辰就习惯了寸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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