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八岁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变重起来,在她面前笑得露出牙齿,而后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地连她也抱不动。
可即使再想念——
八田水水咬住下唇,脚下速度愈发快了起来,飞扬起的发丝与刘海遮盖脸上所有的神色。
她不能见她最爱的女儿。
最起码,现在不行。
而在八田水水离开过后,四通八达的楼道间慢悠悠地走出了一位身穿内里西装、外头套着件白大褂的医生。
他对着地面上熟悉的尸体不在意笑笑,一下一下轻拍着怀中乖巧可爱的婴儿,“你看哦,再再,你妈妈刚才路过这里了呢,那个人给的消息还是准确的不是吗。”
这手法真的是与他非常相似,不敢说十成十,但绝对有八|九成。
森鸥外仿佛在欣赏艺术品般仔细端详着死者的伤口,低声呢喃着,“看上去你的母亲不太想见你啊。”
应该说是不想见他?
森鸥外猜不准反复无常的人的心思,寻找八田水水线索无果的他只得放弃地耸耸肩,“没办法,看来只能原路返回了。”
语气说不上喜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
若是八田水水此时正在现场听到这种完全没有情绪的发言,大概立刻就会毛骨悚然并离这个人远一些。
八田再再也感到了危险,可惜她现在被人抱着根本挣脱不开,也无法异能化。
正当八田再再想大声哭出来的时候,森鸥外忽然换了一种甜腻的声线满脸满足,眼睛里还闪着亮晶晶的星星,“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森再再了!”
八田再再:???
神经病。
莫名其妙荣升为“森再再”的八田再再默默地开始嘟嘴吐起了泡泡应和着兴奋起来的森鸥外,虽然看上去敷衍极了还有些欠揍,但好歹没有弗了森鸥外的面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要知道她还想多咬几次这个大人的头发呢。
而至于之后听到与森鸥外这类似发言后无言以对还满眼睛全是“你有病”这种看傻子般情绪的八田水水,还在街道上游荡着。
大战末期的民众并不好过,数次的战斗让横滨本地人口不断锐减,反倒因为是港口城市混进了不少外国人。
所以路上遇上几个非本地的外国人也不是让人多惊讶的事情。
八田水水秉持着这时能不惹事就尽量不惹事的原则避开了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团伙,眼看着人烟逐渐稀少,八田水水动作缓慢地将孩子放了下来,变成了牵手。
“……你背我就可以了。”
刚把孩子放回地面与自然接触,八田水水就听见那个孩子干巴巴地说道。
她愕然地仰头,却发现孩子从见到后一贯平静的表情变得恍惚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抱过。”
八田水水不知道如何回话,亲情一类的处理能力是她的短板,她斟酌了许久才开口,“你可以让你父
亲也这么抱你。”
孩子纠结着摇摇头,“感觉不一样。”
交谈一度陷入了困境,八田水水绞尽脑汁也不明白孩子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没办法地想通过另一个话题来缓解孩子低迷的状态,“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
八田水水不轻不重地握着孩子的双手,笑着介绍自己:“我是八田水水,现在是孩子你的不靠谱保护者。”
“坂、坂口安吾……”好像是没反应过来八田水水问的问题,坂口安吾良久才回答,在明白八田水水介绍后笑了出来。
看到孩子放松地笑着,八田水水安心不已,起身牵着安吾打算继续向纸条上的地址前进,谁知下一句话就让她浑身都僵住了。
“八田阿姨是一位非常棒非常温柔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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