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黑云舒卷堆积……
江忘煜还在想着如何把仇报回来和把群臣中的某些人给的侮辱还回去时,一滴豆大的雨点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江忘煜:…………
‘真是天公不作美,老天爷啊,早不下晚不下,您老人家真会玩儿。’江忘煜心道。
虽这么想,但是他跪的姿势倒也是规规矩矩连背都没弯一丝。
大约一个时辰后,天亮了,但时间还早,江忘煜觉得自己身边似乎有人,他向后一看,一个身穿轻甲的少年正端端正正的跪在他身边。
他瞟了一眼,差点儿没气死
洛城,快回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江忘
煜道。
大将军,属下自知无能,做不了什么,也只能陪大将军一起跪着了,还请大将军别嫌弃。少年的语气里藏着坚定。
洛城的眼里氤氲出一层雾气,好像想起了什么前尘…
‘嫌弃个屁啊,你快回去,要不一会儿他们都过来上朝,我也未必能保住你。’江忘煜看着洛城的侧影无奈道。
可这少年似乎没听见一样,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他的姿势愣是没动半分,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这雨下了一个多时辰了,大将军还是别问了,回去属下慢慢跟你解释。
江忘煜皱了皱眉想道;如果现在不把洛城带回去就真的没办法在群臣面前护住他了,这孩子真是犟。
江忘煜最终正了正色道‘你想让我难堪吗?话还没落音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哟,这西北元帅的待遇是比我们高啊,,就连罚跪的时候都有人陪。这语调除了昨日的那位国都将领还有谁。
他早早的来就是为了看江忘煜笑话的
这时候所有大臣都到齐了,还十分统一的朝这边看神色中都充满了好奇和幸灾乐祸,只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尚轻的文官看向他的眼神隐约有几分担忧之意,不知为什么江忘煜总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赵寄正好在一众宫人的搀扶下过来上朝。
‘众卿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有时也说与朕听听,让朕也和你们一起开心一会儿。赵寄看了看江忘煜一眼道。
‘不好意思了,陛下,您说的要求我做到了,那您对我的承诺呢?君无戏言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没想赵寄却微微弯了嘴角道,大将军都有人给陪跪这不算违反吗?
江忘煜攥了攥拳,连脖子上都爆满了青筋,身上也是一瞬间满是戾气,殿上的人总有种错觉,他能立马蹦起来,给那位国君一拳。
‘您说的是跪一夜又没说不准有人陪跪不是?’他不卑不亢道。
‘陛下,这可不能饶了他啊。
这,把您当成什么了?
诸位说是不是,王延开始鼓动周围的老臣。其实许多人看江忘煜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的权和威信,甚至比自己辛苦半辈子得来的还高时就已经有不平衡了,正好借王延的话纷纷发表言论。
‘是啊,这小将军是张狂些了。’
‘这次还是要好好惩罚一下,以示我皇威啊。’
应和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这算什么?就一句话不至于各位这样吧,我们可是三年没回来了,别没地方讲理就找到我们将军身上。’肖然走过来,目光扫了一圈道。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各位,我们还是就事论事吧,这几年来,西北战事也是连连捷报,似乎这大将军也没怎么样吧?
江忘煜有些震惊,似乎没想到能有外人替他说话,抬眼一看是那个看着眼熟的文官站在肖然旁边挑眉道。江忘煜这才细细打量起来,这人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小一些,脸上的少年气还没来得及脱尽,却也已经身居高位了,一身朝服穿在他身上微显宽大,皮像甚佳,看起来顺眼极了。
‘陆爱卿说得有理啊,赵寄听完了所有人的话后道,那就依陆爱卿之言,这江忘煜的陪跪之事,看在这西北战事之功就不做计较了,不过,这粮饷之事,还是日后再议吧。
江忘煜顿时觉得一股心火冲上心头,终于忍不住了。直直的站了起来,虽然步子因久跪而有几分踉跄,但是,随刻他就站起来无所畏惧的对上了赵寄的眼神。
’这就是您的君无戏言?如今臣可真是信了…果真是一个君无
戏言啊’。
你,竟敢对陛下无礼?真是岂有此理了?王延气冲冲的向他走过来喊道。
江忘煜上去就是一脚,也没少用力,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你竟敢踢本将军。王延躺在地上随后直起身道。
‘踢的就是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真是笑死我了,你啊,是条好狗。’江忘煜笑道。
‘你,你有本事和本将军正面来一场,别装模做样的。’王延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道。
‘你也配做我的对手?’江忘煜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呵”
这时,不知为何王延突然一笑
洛城反应地极快,直接挡在江忘煜身前飞快地抽出佩剑,咣当一声,一个极小的钢珠掉在地上,如果没挡住的话,这一钢珠砸在的就是江忘煜的左臂,众所周知,几年前的一场战役中,江忘煜伤了左臂,至今还有旧伤。
‘暗算我,这事我可不能不追究了。
陛下,粮饷的事可以日后再议,可是关于王将军作为守城将军上朝还带着暗器的事情,您想怎么处理?江忘煜微微向赵寄欠了欠身道。
随后,稍一转身就将洛城带到了肖然和那位被称为‘陆爱卿’的人身边。
突然,一声急促的‘报’,传入耳中,赵寄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陛下,西北紧急战事。’听到这句话时江忘煜眼神闪了闪,道‘快点儿说。’
‘西北军中先锋传来急讯,突厥军队正埋伏在军营十里之外。’
“操”,江忘煜骂了一句,道 ‘洛城,回家,把我房里那个笼子拿出来,那宝贝,重要得很呢。’
‘江大帅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忧啊,这都快兵临城下了,你竟然一点儿也不担心?’王延在一边多嘴道。
‘我呸,你懂个屁啊,我的路数你这样的人怎会懂。’
江忘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里也有了几分焦急。
话音还没有落下,洛城就提着一个木质的鸟笼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将军,是这个吧?洛城还没来得及停下就向江忘煜遥遥的晃了晃手中的笼子。’
江忘煜喊道‘轻点儿晃,毛小子。
赵寄轻轻地嘁了一声道;不过是一只鸽子罢了,只是羽毛花色有些不同罢了,江忘煜,你不会要告诉我们,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叫朕与众大臣来陪你赏鸟遛鸟吗?语气捎带几分嘲讽之意。
可江忘煜却全然不在乎道‘当然不是’。
他一拍手,大步一迈向前迎着,看见这鸟就像看见什么救命恩人一样,急切的要命。
‘太好了,我的心肝宝贝儿,老伙计,这次啊,可要多亏你了。’江忘煜打开鸟笼摸了摸这鸽子的毛,一头对其他人道‘给我上笔墨纸砚,旁边人便拿来了完完整整的一套笔墨纸砚,气的江忘煜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轻轻地’转了转手腕,这动作吓坏了旁边的一众大臣。
肖然却笑着把墨磨开了,顺便把宣纸扔给了旁边的宫女道;是没长脑子吗?傻子都能看出大将军要干什么,你这?是想让他给你展示一下他的书法技艺?旁边哄笑声起了一片,江忘煜扫视四周咳嗽了一声便没人再言语了,纸送上来之后,江忘煜只是写了几个小字就卷起来系在了鸽子的脚边,随后就一脸悠闲的望着赵寄等着他说话。
决胜于千里之外?小将军,你能做到吗?再说你那鸽子不会出什么差错吧?一位年纪较长的大臣皱眉道。
江忘煜朝那边行了个礼道;不是我江愿夸口,只要是我想要做的事,没有不成的,毕竟,事
在人为,我既然决定冒这个险,就是一定有打算和必胜的信心的,所以不必担忧。
那么,就是说,我们所有的胜算都押给了一只鸽子?王延质疑道。
‘王将军有所不知,这鸽子是我们江帅的心爱之物,一直放在军中饲养,它曾在一次最紧急的战事中发挥出了不可思议的作用,在那之后,江帅就一直特意的驯养它,说起来的话,如果它不可信,这整个大燕就没有再可信的了,现在大将军就算赶,也赶不回去了。’肖然站出来道。
那么,来人,给江元帅,肖将军赐坐,我们来看看这鸽子的神奇之处。赵寄转身回到龙椅上道。
‘不过,陛下,江元帅身边的这小兵为何还教他留在这里?他又不会指点什么阵法。王延道
洛城听到这话微微有些发懵,他抬头看了看江忘煜刚要欠身出去,就听见江忘煜的一声。
‘出去做什么?可能大家是有所不知这是我罚他的,不经我允许不许离开我半步,再说了,他刚刚可还是救了我的命啊。江忘煜故意把后半句话的字音咬得重了些且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的瞥向了王延。
来,洛城,到我身边来,不知皇上您是否愿意卖臣个面子再给赐个坐?王延却是再也不吭声了,其他人也没有说话,赵寄只好作罢赐了个坐给洛城。
约莫太阳过了头时,有些人坐不住了便向前禀道,陛下,这军中的事情本就不好说,这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这我们在这里待上多久到没什么,但不要累到皇上您的龙体啊。
‘莫急啊,这时间,顶多再有一个时辰便可以定出个分晓来,江忘煜懒洋洋道。
’为何如此肯定?赵寄挑了挑眉道。
我带的兵我心中自然有数,像是这样的货色,顶多几个时辰就可以取胜。
几柱香后
一只花色特殊的鸽子朝殿内飞来‘哟,好伙计,真快。江忘煜拿起纸条稍微瞟了一眼,嘴角就微微上扬,来,我给大家念一念这上面的内容。‘将军神机妙算,已胜,将军好生休歇,边疆无碍,西北众将士启。
一位文臣道’敢问将军,使用的是何等计策?
‘最简单的计策’,江忘煜如是道。
可否具体?
出兵首先用鹤翼阵先给敌人以压迫感,以进攻为主,且两翼都是机动灵活的小将,应变快,随后就是利用地利,战士们对西北的环境熟,所以我们就巧用了地利与人和,快速变换正好我们的铁骑较多,就运用了雁形阵的优势,我那张字条上写的就是,鹤翼,雁形先后不可变。
‘将军果真是好谋略啊,那位身穿朝服的男人弯腰打恭道
哪里哪里,我这三年未归,不知您是?
将军不记得我了?那人有些惊奇道。‘却是我忙于事务忘却了,多多见谅。’
我在将军的军营中待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叫陆云尔。
江忘煜想了想突然猛地一拍脑袋,‘原来是你啊,我们可是老相识了,没想到你竟然当文官了’。
‘惭愧惭愧’。陆云尔笑了笑道
不过陛下,言归正传,战已胜,西北的粮饷问题?江忘煜还是不忘询问这件事。
赵寄,挥了挥手道,批西北粮饷,赏最精良的兵器和铠甲,另外多批十万两银子来犒劳西北军队。
这下轮到江忘煜高兴了,他喜笑颜开的拉着洛城和肖然
臣谢主隆恩
大臣们却也是齐齐跪下,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