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也要走,多走才好得快。”程医生给安宁拿了几包药粉让他每天泡两次,因为上次手骨折贴药膏皮肤过敏,所以这次没给他贴。
拐杖还给程医生后,安宁只得搭着廖建生的肩走,感觉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不着急,慢慢来,别太用力踩。”廖建生是心疼得恨不得抱他走。
春节去爷爷家团圆后,廖建生就火急火燎地往回赶。今年母亲调休,家人准备多呆几天,所以廖建生是一个人回来的,打算就在安宁家呆着。
安宁家依旧热闹,大大小小的学生来了一波又一波,有正上高中的,有读大学的,有参加工作的,甚至有的学生还带着孩子。
本该帮忙倒茶送水的安宁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廖建生一进门,就招手让他快点过去,然后撑着桌子站起,“快快,扶我去一下洗手间,憋死了。”
“干嘛不早点去。”廖建生很无语。
“跟瘸子似的多难看。”安宁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嘴里还小声抱怨着,“他们都坐好久了,还不走。”
廖建生无奈地摇摇头,这会儿搭着他出去不是一样让人看见,干脆一把将安宁抱了起来。
“疯了,快放我下来。”安宁压低声音喊。
“你不是怕人觉得你瘸吗,这样人家就看不出来了。”
“神经病!我一个大男人被抱着不是更难看。”安宁不停地挣扎着,廖建生只好放下他。
最后,廖建生从衣柜里找了条布带把安宁的右腿和自己的左腿绑在一起,安宁搭着他的肩,他扶着安宁的腰,两人三足踉跄着走出去。
“你俩干嘛呢?”王老师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个孩子。
“没事,玩玩。”廖建生几乎就是夹着安宁快速穿过堂屋,安宁连头也没抬。
从洗手间出来,安宁又把两个人的腿绑一起,还不忘夸一下廖建生聪明。
水池边的地上有水,廖建生没来得及提醒安宁小心,安宁就脚底一滑,带着廖建生倒了下去。
王老师和学生听见院子里传来嘭的一声,都跑了出来,就看见两个孩子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
安宁先是摔懵了,之后就开始笑,越笑越乐,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害得廖建生差点以为他摔傻了。
王老师本来还担心他们有没有哪摔伤了,这会儿觉得儿子实在有点傻,不好意思地招呼学生们进屋坐。
安宁身上倒是没摔着,因为廖建生很及时的垫在了他下面,就是绑在一起的脚好像扭了,不得不去找程医生。
大过年的程医生家倒是清静,家人都去走亲访友,就他一个人躺在摇椅上看电视喝茶,悠闲得很。
“骨头有点错位。”程医生下手快,话说完手上也好了,然后拍拍安宁的脚,“记得多摔几次啊,我也好多赚点钱。”
廖建生尴尬地笑了笑,安宁则是疼得笑不出来。
接下来几天,廖建生住在安宁家,成了安宁最忠心的仆人,服侍得安宁右脚基本没着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