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喜欢呢，还是习惯依赖你，才跟你好？”安宁忍不住又逗弄廖建生。

廖建生一听这话就不淡定了。他跟安宁说过很多次喜欢，但安宁一次都没对他说过。虽然看见安宁抿着嘴在偷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心里还是想要一个明确答复。

于是，廖建生抬起安宁的下巴，直接就亲上去。

安宁先是惊讶地推拒，但很快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伸手抱着廖建生的脑袋，啃了起来。

两个没经验的人就这样毫无章法地互啃着，不过滋味似乎也不错，分开时俩人已经气喘吁吁，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原本站着的廖建生这会儿已经半跪在床边，他抓住安宁的手又亲了亲，然后问道：“现在知道是喜欢还是依赖了吧？”

安宁的眼角有点红，刚才过于激动眼里都湿润了，看着廖建生像大狗一样趴在自己腿上，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还能看见他身后的尾巴摇来摇去，终于是不忍心说谎，乖巧又温柔地说：“喜欢，喜欢你。”

跟得了圣旨似的，廖建生又兴奋又甜蜜，服侍着安宁穿鞋穿袜，一张嘴就没合上过，一直傻呵呵地笑着。

虽然冬天裤子厚，但两个人支起的小帐篷还是看得出来，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后，互相推搡着开门出去洗漱。

王老师在厨房煮粥，从窗户看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嘻嘻哈哈地打闹，心情很是复杂。

廖建生他们没有发现在睡回笼觉时，王老师已经买菜回来。等王老师端着小菜从厨房出来时，才吓了一跳，心虚地看了看彼此，还好脸上嘴上都没有异常。

吃过早饭，王老师说学校有事，匆匆走了。又赚到独处的时间，两个孩子心里高兴，吃过饭就一直腻在一起。

王老师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早上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

买菜回来时看安宁他们没起，王老师本想叫一声，免得早餐凉了，谁知她刚走到窗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事情发展太快，她都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开始又结束。虽然房间里两个孩子惊世骇俗的一幕她看不见，但从他们的对话和细微的声音已经可以大致清楚是怎么回事。

王老师坐在无人的办公室里，思绪纷乱繁杂。倒了杯热水，静静地看着热汽往上飘，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分析。

廖建生和安宁走到今天这步，看似荒谬，又顺理成章，连王老师都挑不出一丝毛病。如果他们是一男一女，王老师肯定打心眼里高兴，可是现在，唉，她真是觉得养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

王老师回家时已经调整好心态，即使有些勉强也没有办法。她是历史老师，古代史和世界史就是她的专长，对传统文化不说研究多深，也是很清楚的。她第一就肯定两个孩子这不是病，那接下来就是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现代社会不比古代，也跟国外有差距，他们必然不容于世俗道德，注定会被唾弃被歧视，这些也必将影响他们将来的工作生活。王老师不想看到两个孩子受到伤害，更不想最后俩人分开时痛苦悲伤，对人生失去希望，但她还是决定现在不点破，不拆散两个人。

青春期的叛逆往往是家长越反对孩子越坚持，尤其安宁很快要面临高考，所以王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他们，只是强调现在是学习的重要时期，要求他们以学业为重，这样将来才会有一番作为，也才能更好的把握自己的命运。

王老师准备慢慢引导两个人，希望两个人渐渐长大成熟，参加工作融入社会，思想和感情也慢慢改变，却不知廖建生和安宁早就下决心要努力早点独立自主，所以看到两个孩子很配合，心里还有一丝安慰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