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知道？”安宁问的很认真。

廖建生点了点头，脑子猛地想起阿木说过一般人都接受不了这种事，而且这在国内算是精神病，于是赶紧澄清：“我没有心理变态，真的，我很正常。”

安宁噗呲一下笑出来，见廖建生有点尬尴，就咳了一声，继续正经地问：“那你觉得我心理变态吗？”

“没有，你肯定没有！”廖建生不明白安宁为什么这么问，但他心里已经开始难过，既然安宁是正常的，那他就不可能接受自己。

安宁嗯了一声，然后回头继续看着远处。

廖建生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这会儿就从亭子上跳下去。虽然心里早就明白这份感情无望，但安宁没有拒绝总还是有点幻想，现在幻想破灭，他觉得心都空了，就剩个躯壳，连呼吸都多余。

安宁眼睛余光偷偷注意着廖建生，见他好像心如死灰一样，一脸的生无可恋，觉得这人真是笨到无药可救，瘪瘪嘴，伸出胳膊搭在廖建生肩上。

廖建生个比安宁高不少，身材也厚实得多，被这么揽着姿势有点别扭，但他在震惊之余却小鸟依人般地把头轻轻靠在安宁肩上。

“安宁……”廖建生的声音有点哆嗦，他不确定安宁的意思，但心里那团火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安宁给了廖建生一个鼓励的微笑。这个微笑就像汽油一样，让廖建生心里的火蹭的一下窜得老高。

“你真的明白吗？”廖建生问得战战兢兢，生怕安宁只是一时好玩。

“你觉得我跟你一样傻吗？”安宁推开廖建生的脑袋，不屑地说，“我在省图查了不少资料，还有什么是我不懂的。”

“可是，别人会歧视……”

“你怕了？”廖建生话没说完就被安宁打断。

“我自己是不怕，可是我不想你受影响，不想你被排斥被歧视！”这是廖建生最担心的，因为他太在乎安宁了。

安宁哼一声：“我还怕被歧视被排斥吗？”以前心脏不好时他可没少被排挤，不过这个的性质完全不同，他能理解廖建生的担忧，也明白成人的世界要复杂得多，前路注定坎坷崎岖。于是拍了拍廖建生，说：“这是我们俩的事，不用广而告之。我们也还象原来那样相处就好。”

“嗯，有外人在我肯定不会乱说话，也不会做多余的事。”廖建生蠢蠢欲动，“那只有我们俩时，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稍微，跟以前不同？”

安宁没回答，耳朵却悄悄红了。

廖建生小心翼翼地抱住他，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却觉得这个拥抱和以往任何一个拥抱都不一样，那么温暖，那么踏实。他的鼻子泛酸，但好歹是忍住了没掉眼泪。

“出息！”安宁踢了廖建生一脚，推开他快速跑下亭子。

廖建生紧跟上去，心里有点委屈。他觉得安宁不懂他对他有多重要，在他心里，这份喜欢是比天还大，比海还深的，是他想付出毕生心血去呵护的真情。

安宁也许并不清楚廖建生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但他做出这个决定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从知道廖建生喜欢他，到查阅相关资料，安宁的内心也经历了无数次的拷问与抉择。幸好他一直是自命不凡的，从不认为自己会做错，更不会觉得自己有病，也不屑于别人的评判，要么廖建生今天真别想得到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