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大不大？是去程老头那包扎的吗？”廖建生边擦边问。

“嗯，没事。”被廖建生这么服侍，安宁气总算是消了点。

“这几天别洗头，忍一下。”廖建生知道安宁爱干净，怕他乱来，“要天天去换药吧，明天我跟你去。”

厨房里高压锅响了，廖建生去关火，顺便检查了一下安宁的自行车，除了车把歪了，其它地方倒是没事。

高中开始要晚自习，所以王老师回家随便炒了两个菜，吃了晚饭就各自去学校。廖建生和安宁一起到校门口，本来想等他下课再一起回去，但刚开学宿舍管得严，他也不敢太放肆，只得先回去。

安宁大概是跟自

行车犯冲，头顶的伤刚好就又摔了。

秋天是强对流天气的高发季节，伴随着雷暴的强对流大风，短时强降水，偶尔还夹杂冰雹，有些地方还会出现龙卷风，虽然寿命短暂，但杀伤力巨大。

廖建生下午打篮球打得一身汗，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天黑得异常，却没有风，树叶动都不动，压抑得很。他回宿舍看了一时间，正好是安宁放学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觉得眼皮跳。

“生哥，你要出去啊！”蔡志强看廖建生换衣服，觉得这会儿出去太不明智了，“要下大雨了，你等雨停了再走吧。”

“知道要下雨就快去把衣服收了！”廖建生拿了钥匙就匆匆离开。

安宁怕还没到家就下雨，所以半路就把雨衣穿上，结果这个举动却导致了更糟糕的后果。

他刚骑到榕树边的斜坡雨就来了，又大又急，一瞬间雷电交加，狂风大作，树叶枝子满天飞，还有不知从哪来的破布、纸皮和塑料袋，头都没法抬起，眼睛更是看不清前方。

上坡又逆风，安宁几乎骑不动，还没等他下车推，前方一个人顺着坡飞快地冲下来。显然来人已经把不住车的方向了，安宁看到他的时候就是被撞上的时候。

怎么摔出去的安宁不知道，那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倒在地上，只感觉到左手肘的刺痛。他努力站起来，但雨衣灌满了风，吹得他东倒西歪，本来想离树远点，却身不由己地往树下颠。

廖建生一路飞驰，即使衣服湿透也没停下，到菜市场附近时就觉得雨打在身上有点疼。这时旁边店家遮阳或盖东西的塑料布上噼里啪啦地一阵响，听着不像是雨声，然后就有人喊着下冰雹了，急匆匆地把原来只是盖住的物品往里收。

冰雹不大，就黄豆大小，但很密集。雨衣的帽子已经滑落，安宁被劈头盖脸的打得生疼。左手动不了，他用右手费劲地解开勒在脖子上的帽绳，雨衣刚脱下就被风吹走，抓都抓不住。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安宁坐在树下没看到，而刚赶到的廖建生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扔下车子，冲过去搂起安宁就往坡上跑。他们才离开，不远处一节粗壮的树干砸了下来。

不到半小时，雨停了，很快西边的天空出现了火烧云，而地面上却是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