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员脾气挺好的,认真地听廖建生讲完,还蹲下看了看安宁:“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谢谢教官,我好多了,不用看医生。”安宁说着,坐直了身子。
技术员站起来,拍了拍廖建生的肩:“反应迅速,不错。先带同学回去吧,有情况及时报告老师。”
过了那个劲,安宁确实好多了,身上不再冒冷汗,头也不晕了,就是浑身乏力,在廖建生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起来,两条腿还不停颤抖。最后,他只得让廖建生背着往回走。
“总算是有点热气了。”廖建生说的是安宁身上的温度。刚才背他时,安宁身上发冷,那股凉气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廖建生背上,让他紧张不已,现在总算感觉背的是个大活人了。
“谢谢你。”安宁趴在廖建生肩上说,语气里诚意十足。
“光嘴上说谢没用,来点实际的。”廖建生就是随口说说,压根没想过要安宁谢他。
“少得寸进尺。”安宁拍了廖建生一下,然后有点好奇地问:“阿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为什么。”廖建生实话实说,做这些对他来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对蔡志强这么好?”
“你也这么说!我对他还不好吗!”廖建生觉得很冤,“他哪次做错事我没和他一起担,哪次打架没替他挨揍。上次他从树上摔下来,我也是这么背着他从山上下来去程老头那,最后还给背回家了。”
“那就是说在你心里我和蔡志强一样了!”安宁突然就不高兴了。
“不一样!”廖建生斩钉截铁地说,“背你我乐意,背他我不爽。跟猪似的,那么重,要不是兄弟,我半路就扔下他,反正他受伤也是自找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也胖得跟猪一样,你也不乐意背我!”安宁心里开始冒火。
“不是,我都说不一样了!”廖建生觉得脑袋发麻。
“哪里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我难受不也是自找的吗,谁叫我不带糖!”安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找茬,想发脾气,一边拍廖建生,一边喊:“放我下来,不用你背,你放我下来……”
刚才还说谢,现在又翻脸。廖建生对安宁的阴晴不定也是很无奈,但他始终没有放下安宁,还把他的腿夹紧一点。
安宁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跟廖建生赌气,一句话也不说,就算廖建生特意去厨房要了壶热水给他洗澡,还是不理他。
四楼的厕所里,廖建生
和安宁一人一桶水,默默地洗澡。
“安宁,你不要想得那么复杂,我脑子没你聪明,说不清楚。但是,你和蔡志强不一样,绝对不一样。”廖建生忍不住先开口。
“不是我复杂,是你太矛盾。”安宁拿毛巾擦了擦脸,叹了口气,“算了,一样不一样又怎么样,就这样吧。”
跟绕口令似的,把廖建生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两个人洗完穿好衣服要出去时,廖建生才拉住安宁。“安宁,看你难受我心里会觉得疼,蔡志强难受我就不会。”
安宁怔了怔,心里那口气突然就顺了:“那就是我比蔡志强重要?”
“对,就这个意思。”廖建生赶紧点头,他实在怕安宁又问出什么回答不了的问题。
安宁笑了,笑得很得意,哼了一声让廖建生让开,然后脚步轻快地下楼去,嘴里好像还在哼着什么歌。
总算是过去了,廖建生也忍不住笑:“真是的,都是兄弟,这么计较。小孩子!”他没敢大声说,怕安宁听见又要闹。
晚上组织了一场瓜果晚会,所有的水果都是部队自己种的。每个班表演一个节目,大家都吃得很开心,玩得很开心。
第三天早上是听报告,结束后每个同学心里都激荡着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直至午饭后准备离开时依旧情绪高涨。
虽然才短短的三天时间,但同学们同吃同住同训练,精神面貌跟来时的懒散完全不同,积极昂扬;集体荣誉感也得到提升,说起自己的班级就有一种自豪感。
这三天,也让同学们对部队的生活有了一定的了解,无形中影响了一些人对未来的想法,继而走上参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