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并非所有人都是强大的,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弱小的。总有人是强大,总有人是弱小。弱小的人被强大的人守护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虽然有人会说强大的人没有义务要去守护弱小的人,弱小的人必须要强大起来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可在我看来,保护好你就是我的义务。我不认为所有弱小的人都能变得强大,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存在许多差异。哪怕嘉岚你永远都是这么弱小也没关系,我认为这样的你才更像你。”
“做一个弱小的人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做一个强大的人也不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我很喜欢你的弱小,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一个无能软弱的废物,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步步执起嘉岚的一只手,亲吻对方的手背,态度虔诚真挚,满溢出来的情感浸润了她说的每一句话。
嘉岚看着步步的脸,微微一笑,声音苦涩地道:“想不到你也会有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时候。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愿意接纳我这个弱者而不是把我当作废物看待?你所认为的守护对我来说不过是痛苦的枷锁,由始至终你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都是你单方面的强迫。”
“你说你会保护我,实际上你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至少强暴这种行为是不属于保护范围吧?你所指的守护是要让我成为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把你视作人生唯一的重心永远围着你转。我无法改变你的想法,但我不接受你的说辞。”
步步没有流露出不满的情绪,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抚着嘉岚的脸,“你的不接受不会对我造成影响,就像你不接受嘉凝对待你的态度,到头来你不也一样乖乖地接受对方的控制?无论你的内心多么拒绝我,但你还是要乖乖地接受我的摆布,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我的确巴不得你成为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你有自我意识反而会让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变得更加复杂。我没有拿录音的事情来威胁你成为这样的人已经对你很宽容了。”
“没有能力和资本反抗的你没有筹码和我谈判,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嘉凝面前所做的那样——接受我的掌控。你若是愿意讨我欢心,我会对你更加温柔,说不定还会减少强暴你的次数。”
语毕,步步拿掉嘉岚手里的汽水,用力地吻住对方的嘴唇,顺势把对方推倒在床,左手和嘉岚的右手十指紧扣,另一只手潜入嘉岚的衣服内抚触对方的身体。
嘉岚满脸惊恐,害怕自己又要受到侵犯,身体发颤。步步感受到嘉岚的恐惧,离开对方的双唇,埋首在对方的颈肩,反复亲吻嘉岚的脖子,安抚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打算对你做那种事,只要你乖乖的不再惹我生气。”
嘉岚即时放松了不少,身体停止了颤抖,心底保留着惧意,却知道步步的态度是认真的。
步步和嘉凝一样不屑于撒谎和掩饰,倘使她们真要做那种事,便会直接而强势地付诸行动;假使她们没有做那种事的打算,同样会率直地表明出来,不会嘴里说的是一套实际上做的却是另一套。
双方四目相对,呼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步步的一缕发丝垂在嘉岚的脸上,头发的香气和身上的香水味混合一起,充斥着嘉岚的嗅觉。那是梨花和山茶花交织的香气,并夹杂了一点咖啡和柑橘的香味,既有性感慵懒的味道又不失淡雅和清新。
“确实呢...像我这种没有能力和资本反抗的人,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了。”嘉岚垂下眼帘,淡然的语气透露出莫大的悲哀和痛苦。
步步吻了吻对方的眼睛,看着那双如黑宝石般美丽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扭曲的快感涌上她的心头。
她用食指抚着嘉岚眼皮下方的肌肤,坚定地道:“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令你痛苦不已,可我一点都不后悔。无论会让你遭受怎样的痛苦,我都会贯彻自己的想法。你骂我是人渣也好、连畜生都不如也好、没有人性也好,我都不在乎。最重要的是我通过这种手段得到了你。”
嘉岚的眼中蒙上了更深的阴影,不管是什么样的言语都没法描述他的心情。置于绝望的中央的他已被希望彻底抛弃,环顾四周,皆是完美无缺的黑暗,冷彻心扉的刺骨寒意是这黑暗中的统治者。
他不知该说什么,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话语。
“其实我不懂…为什么你不选择做一个正常人而要去成为一个连人渣都不如的存在?难道成为后者真的会让你感到很满足很开心吗?”嘉岚露出极其困惑的神情。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你,我确实感到很满足很开心。我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也不觉得做正常人就能获得幸福。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本性,我也不介意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只要能够达到我想要的目的,我可以不惜一切手段。”步步一字一句地道,眼里闪烁着坚决而危险的光芒。
嘉岚感觉自己是在和生活于另一个星球的生物沟通,彼此的电波无法成功地传达给对方。双方的思维模式、观念想法、道德标准等都无法找到一个共同点。
他试图理解步步的想法,无疑是在试图打破一道永远都无法打破的高墙,并给自己增添更多的痛苦,对方的想法和逻辑全然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他没有必要去理解一件自己永远都理解不了的事。
“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也实在不接受和认可。但我改变不了你,也不能操控你的思想。既然你抱有这样的想法,我亦没必要再多说什么,在这种问题上我们永远都无法达成共识。”嘉岚道。
“其实我也不理解你的想法,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你对我的看法,所以我亦无需顾虑你的心情。”步步亲了亲对方的鼻梁。
“你以后还会继续对我做那种事吧。”嘉岚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浑身散发出如死人般腐朽枯萎的气息。
“当然了。”步步斩钉截铁地回答。
嘉岚的眼眶变得通红,双眼湿润。他咬住下唇,尽量克制住情绪的激动,心中的惧怵和厌恶不停地撕扯着他。
他就像被逼着走到一处会遭到雷劈的地方,得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躲过被雷劈的命运,唯有乞求劈在他身上的雷电的杀伤力能够小一些,不要把他活活劈死。
“那你…”嘉岚嘴唇抖动,泪水滑落,他吸了几口气,带着哭腔道,“你可以不可以降低对我做那种事的频率?我…我真的不想经常做那种事。”
这样没出息的自己简直失去了为人的资格,也许他应该当场自杀,起码这样做还能挽回一些做人的尊严。
步步看着泪流满面、觳觫不止的嘉岚,心情颇为复杂。有一瞬间她真的认为自己是毫无人性、没有良心连畜生都不如的存在,但嘉岚可怜无助的模样激发了她变态的满足感。她巴不得对嘉岚做出更过分的事,甚至想要再次当场强暴对方。
步步拭去嘉岚的眼泪,亲了亲对方泛红的眼眶和嘴唇,露出柔和的笑意,说出来的话语却将对方推入更可怕的深渊。
“我很原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可你提出的这个要求对我来说难度太高。要让我完成如此高难度的要求,不给一些好处未免太无情了。哪怕我们是恋人,但也不能无偿地为对方做所有事情。”
预料到步步会是这种反应的嘉岚没有表现出惊恐和慌乱,他不会对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人抱有丝毫的期待。
他深吸了一口气,反驳道:“你说你会对我好,到头来我连提一个要求你都要附加条件才会同意。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会这样对我。你强迫我和你做那种事,我连一个条件都不能提,只能接受。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做一次也不会有什么损伤吧。”
步步“嗬嗬”地笑了几声,捏住嘉岚的下巴,笑着道:“你真的很狡猾,平常相安无事的时候你觉得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到了这种情况你就会打感情牌。”
“我的感情在你眼里只是一张用来抵挡危机的牌,一旦危机过了,你就毫不犹豫地扔掉这张牌,下次遇到危机时再拿出来,屡试不爽。你很清楚打感情牌是最能影响我,因为你很明白我对你的感情的分量。”
“我一次又一次地心甘情愿让自己的感情来被你利用,你没有顾及我的感受,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伤心和痛苦。可能你觉得这样做是对我的报复,认为我遭受这些是罪有应得,但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让你利用我的感情。”步步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神情变得严肃,眼神冷厉。
她把嘉岚甩到墙上,掐住对方的脖子,冷声道:“你不想我经常对你做那种事,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但你也必须要答应我提出的要求,否则你的要求便是无效。”
明白自己在劫难逃的嘉岚认命地道:“什么要求?”
“你要把我视作真正的恋人,不能对我冷淡和敷衍、不能对我冷嘲热讽,要经常亲近我、关心我、主动对我做出亲密的举动。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容易做到,你我之间是恋人关系,你本来就应该要这样对我,这是你作为男朋友的义务。”
嘉岚生无可恋,想到自己要主动亲近步步、对步步做出恋人之间亲密的举动,他便产生了自杀的念头,对一个强奸犯做出这种事简直比坐牢还要痛苦几百倍。
更可悲的是与这些事相比,被侵犯的体验才是最可怕。为了减少自己被侵犯的次数,嘉岚唯有应承步步的要求,答应对方他会做好一名男朋友的本分。
“我原本是打算一个星期和你做三次那种事,现在就改成一个星期只做一次。”掐住嘉岚脖子的动作改为亲吻,步步含住对方颈肩处的一块肌肤反复吮吻。
“什么!?”嘉岚惊恐万状,一个星期一次?这就是所谓的降低频率?开什么玩笑!?尤其是当他得知步步本来是打算一周内做三次那种事时,他差点休克过去。
“不行!一个星期一次实在太频繁了,起码是一个月一次!”嘉岚大声地反驳。
步步冷笑一声,拍了拍嘉岚的脸,使劲地掐住对方的肩膀,疼得对方发出痛呼,“你以为我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吗?我可是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人类,加上我处于这样的年纪,你却提出一个月一次,还不如让我直接出家吧。”
“一个星期一次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极限,你情愿也罢,不情愿也罢,都要遵循这个规则,否则等待你的便是那两段录音的散播。”步步根本不打算妥协和让步,态度强势无比,不容分毫的忤逆。
被捏住七寸的嘉岚无可奈何,唯有遵守对方的要求。想到每一个星期都要遭到步步一次的强暴,一个月里要遭到对方四次的侵犯,他就感到没法呼吸,气管堵满了块状物。空气变得万分浑浊。
嘉岚气愤得想把步步五马分尸,杀意涌上心间,恨不得立马结束对方的性命,让对方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情绪太过汹涌的嘉岚忍不住道:“我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假如我是你,我会马上自杀,以免自己玷污这个世界。”
步步勾起唇角,下一秒便往嘉岚的腹部狠狠地踢上一脚,接着快速地踢上第二脚,把对方踹到地上。她跨坐在嘉岚身上,毫不迟疑地卸掉对方左臂的手臼,对方痛得喊不出声,脸色瞬间煞白,冷汗如瀑地浮现出来。
恐惧紧紧地咬住嘉岚的心脏,压制了愤恨的情绪。他一脸畏惧地看着步步,生怕对方卸掉他右臂的手臼。
“你还有什么要说就接着说,说完之后我就把你右臂的手臼一并卸了。”步步面无表情地道,平静的声线蕴含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冷意。
嘉岚颤抖得如同筛子,手臂的痛楚折磨着他的神经,他痛得几乎要晕过去。面对步步的暴力,嘉岚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言语在此刻和愤怒一同消失,剩下的只有惧意和惶恐。
无论他再怎么痛恨步步、再怎么厌恶步步,亦没法摆脱对步步的恐惧。一旦被对方的暴力支配,他的憎恨和痛恶都失去了意义。言语上的反击被步步的暴力摧毁得支离破碎,他之所以能呈口舌之快也不过是步步没有动用暴力而已。
只要步步动用了暴力,不论嘉岚使用什么样的言语攻击都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恐怖的境地。
也许他应该了结的不是步步,而是自己,这样懦弱无能的自己才是对这个世界的玷污。嘉岚怀着悲愤的心情,不再出声,视线移到能够俯瞰城市光景的落地窗。
步步见嘉岚安分了下来,便帮对方接回了手臼,并命令对方看着她、不能当着她的面注视其他事物。嘉岚面如死灰,整个人如死尸般毫无生气,犹如一片枯萎衰败、布满了裂痕的落叶,被腐烂的泥土层层掩埋,永远不会迎来重见天日的时刻。
步步没有折腾嘉岚,任由对方沉浸在个人思绪中。她抱起嘉岚让对方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欣赏嘉岚穿着她衬衫的样子。她的校服衬衫套在嘉岚身上显得嘉岚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对方瘦弱窄小的肩膀完全撑不起她的衬衫。
衣领的第一颗和第二颗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了嘉岚一部分的胸口和锁骨。步步看着嘉岚白净单薄的胸口,忍住了想要将其咬出血的冲动。衬衫的袖口里露出嘉岚一双小巧得如幼儿般的手。
步步拿起对方一只手放在她的手里细细地把玩,嘉岚可爱细嫩的手指宛若一根根洁白无瑕的羊脂玉,修剪得整齐美观的指甲点缀着粉色圆润的指头,使人想要吞掉这五根漂亮迷人的手指。
步步亲吻嘉岚每一根手指,从指头到指腹再到掌心,而后顺着掌心吻到对方的手腕,卷起对方的衣袖,顺着手腕一路吻到手臂。
她的视线落在嘉岚从衬衫的衣摆下露出的雪白细瘦的双腿,她不敢置信这是一双身为高中生的男性的腿——看上去比小学生的腿还要纤小。
嘉岚的腿部和上身一样残留着众多嘉凝制造的痕迹——吻痕、咬痕、掐痕、乌青等,连大腿内侧、脚背、手臂内侧等这种隐秘的地方都留有痕迹,不少痕迹十分鲜明,像是昨天留下的。
步步一边感受着妒火的燃烧一边轻抚嘉岚身上的痕迹,对方的身体有一些淡淡的疤痕——玻璃片划伤的疤痕、指甲刮伤的疤痕等,还有许多瘀痕。这些难以消除的瘀痕是长期的暴力所致,犹若一个个顽固的毒瘤驻扎在嘉岚白润柔软的皮肤上。
阴暗的情感覆盖了步步的内心。她望着着嘉凝制造的痕迹,默默地发誓总有一天她会一个不剩地取代嘉凝留下的痕迹。她的痕迹要比嘉凝的更加多、更加深刻、更加难以消退,甚至连嘉岚的脸腮和手背都不能放过。
步步看向嘉岚,对方仍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她看了一眼时间,离下午上课还剩四十分钟。步步脱掉嘉岚身上的衬衫穿在自己身上,捡起地上的嘉岚的校服衬衫帮对方穿上。
嘉岚回过神来,拒绝了步步帮他穿裤子,自己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他看到地上有被撕开的避孕套的包装纸,再也忍不住地冲进洗手间把门锁上,趴在马桶边呕吐了起来,将不久前喝下去的汽水和啤酒呕了出来,差点连早餐都吐了出来。
步步大力地拍打门扉,询问嘉岚发生了什么事,语气满是担忧和焦虑。她听到嘉岚呕吐的声音,一股锥心之痛朝她袭来,她捂住胸口,痛苦得闭上双眼,好似五脏六腑同时发出剧烈的痉挛。
步步无比担心嘉岚,要求对方开门。呕吐完毕的嘉岚按下冲水的按钮,用酒店的牙刷和牙膏以及漱口水来漱口。
他一边清洁口腔一边拭去泪水,漱口完后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冷静了一分钟。不一会儿,勉强平静了下来的嘉岚打开洗手间的门,下一秒便被对方拥入怀里。
步步紧紧地拥住嘉岚,害怕对方会人间蒸发。嘉岚告诉步步他快要窒息了,步步便放开他,双手捧起他的脸,检查他的身体有无其他问题。
“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步步忧心忡忡的模样让嘉岚想起了嘉凝看到他被揍得昏过去时露出的神情。
“我看到地上有避孕套的包装纸就忍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法控制这种生理反应。不过我没事了,身体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我们回去学校吧,不要耽误了时间。”嘉岚捂着额头,淡然地道。
步步一时语塞,直直地盯视嘉岚,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态度有些小心翼翼地道:“真的没事了吗?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嘉岚“嗯”了一声,回到房间内的卧室,简单地整理了凌乱的床铺,倒掉尚未喝完的啤酒和汽水,把易拉罐扔进垃圾篓。步步捡起避孕套的包装纸,避开嘉岚的视线把包装纸撕成碎片后才扔进垃圾篓。
俩人离开房间。步步把酒店的房卡交给前台。在回校的路上,步步一直牵着嘉岚的手,十指紧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