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这两兄弟都是疯子，哥哥做生意不要命，他弟就拼命给他使绊子。要不是有他弟弟阻碍，斯科特产业能比现在大一倍。”

几杯酒下肚，哈罗德眼前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古修看了一眼手上新换的手表，心中道：今天这药不太行，也可能是这傻戳酒灌多了。

看对方状态差不多了，古修低头发出了“邀请”，道：“去那儿吗？”

哈罗德用自己仅仅剩的一丝清明看到古修指的是厕所。他心中激动兴奋起来，这一趟来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他酿酿跄跄站起来，半个身子都靠在古修身上。从外人的角度看过来就是两个人耐不住了紧密相拥着去了厕所，这在酒吧就是见怪不怪的事了，没人太过注意。

十分钟后，古修换回那身普通的衣服出现在酒吧厕所门口，头发也被自己抓乱了，没人将他和刚才进去的那两人联系在一起。出门后，他驱车直接回了酒店，还不忘将那身纪梵希的衣服送到洗衣房洗了。这衣服虽然以后不会再穿了，但捐出去还是不错的。

酒吧凌晨关门清客，员工要在厕所里一间一间地找，毕竟喝醉了睡在洗手间里的人不在少数。

打开最里面的一间，一个人摆着像只青蛙的姿势，手和脚踝还捆在了一起。员工上前查看，见那人脸上没有伤，呼吸也正常，以为是客户的什么恶趣味。

“戴维，过来，和我一起把这个大傻子抬出去。”

哈罗德的美妙夜晚就要带着一身的淤青在四号街道的马路上度过了。

*

“缇娜，这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流浪汉？”

加尔文没想过会在洛杉矶看到这样的景象，一片又一片荒芜的街区，人们的头从没有光的窗口里探出来机警地查看四周。两人走在街道上很突兀，无数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

“那儿都有很多流浪汉，这没办法，你能不能看到的区别而已。”缇娜说话时盯着加尔文胸口的那个盒子。“听我一句劝，这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扔了。”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加尔文并不想扔，他觉得这汤还蛮好喝的。

“不扔也行，那就抱紧点，等会儿应该有用。”缇娜从后腰拔出自己的枪，将弹夹翻出来上满。做完这个动作后，盯着这边的目光少了一些，但还是有很多让人脊背发凉的视线贴在加尔文背后。

“我们去找老人，他对这一片的消息很灵通。”

“什么样的老人？”

“就是老人，他就叫老人。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这不重要。”

绕过三条街道后，一间旧仓库出现在加尔文面前。缇娜上前敲了敲门，虽然那门看上去很脆弱一推就倒。紧跟着最里面传来几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我们运气还不错，老人在家。”

缇娜拉开门，低头就钻了进去。加尔文也跟着一起进去，里面的空间果然很大，不过灯光昏暗。四面的墙壁虽然破旧倒也干净，上面还贴满了旧海报，加尔文一眼就看见了《公民凯恩》和《死亡诗社》。

“他以前是个演员，还在好莱坞演过几个小角色。”缇娜见加尔文的目光离不开海报，就解释了起来。

加尔文满脸惊愕，马达加斯加的穷人都是因为没有任何的知识和见识而流落街头。在他们朴素的观念里，要么卖力气要么涨知识，有了知识的人一定不会落魄至此的。

“别奇怪，隔壁街还有一个大学教授和两个常青藤毕业的。我可不是最惨的。”

不知何时，老人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力保持自己的体面了，但还是闻得出一股腐烂的臭味。

缇娜却像是什么都没有闻到似的，上前拥抱了老人。老人来到加尔文面前，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手。

“缇娜，这是你的新客户吗？”老人眯着眼睛打量着加尔文，然后转过头审视着缇娜。

“当然了，他还给你带了礼物。”缇娜对加尔文挤眉弄眼，让他将盒子交出去。

加尔文一脸懵，原来缇娜一早就在打这罐汤的主意，怪不得说等会儿有用呢！他很不情愿，但老人一脸殷切地看着他。

“这是海参汤，中餐厅里的。”加尔文忍着心中的痛将盒子递给了老人。“有点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