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但是用处不大。只要这件事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小于利益的，怎么举报都不会有用。”

“那……安东尼他……”想到安东尼可能死亡的原因，再联系窃听中警察暧昧的态度，加尔文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漫过无边凉意。

“有可能，我觉得一定还有更多的人还在他的实验中，只需要找到场地，就能有证据了。”

“那去哪儿找？”现在他们并没有任何有关这方面的线索。

“这条街上可有不少流浪汉。”缇娜站起来，打开当桌腿的纸箱，从里面掏出一件薄外套绑在腰间。“这样比较好藏东西。”她狡黠地向加尔文眨眨眼。

*

古修回去的路上无聊极了，没有加尔文哼哼唧唧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反而有些奇怪了。他放空大脑，让自己投入到案子里。

加尔文把他从缇娜那里得到的信息都发给了古修，他大体瞟了几眼就明白了。医药公司内部的那些小动作他还算清楚，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但这次他总感觉有些不太一样，再者说了，现在迫在眉睫的是委托给自己的两个案子。他估计这次去见素霍夫人，应该就能得到一个比较明确的目标了。

古修不想再拖下去，这两个案子在联通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要速战速决的好。

再次见到素霍夫人，这回依然是在她家，但没有那么多亲人在场。这样环境下的素霍夫人没有上回那么迫人的感觉，但依旧很严肃，让人不敢轻视。

“素霍夫人，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素霍先生比夫人站得靠后半步，他们身后还有上回的白人青年和一个亚裔女人。那个亚裔女人从长相上看，应该是瑞秋的姐妹。

有两个女儿的东方人，这很有趣。

素霍夫人面无表情地颔首示意古修可以坐下，然后就自己坐下了。素霍先生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不敢直视古修。

“我们起诉亚当.汉斯了。”

好一个开门见山，素霍夫人没有任何要解释的，一句就像一道总统令。

“什么时候？”

“警察定案后。”

听完这个，古修没说话。警察定案后立刻就起诉了亚当，这就是明摆着对女儿的死因并不感兴趣，那么古修被请到这里来的原因现在也明了了。

“两位对自己的律师不够信任吗？”

“想要有大的收获，就要有足够的投入。这是我的至臻之理，希望古侦探你也能记住，总会有用的。”素霍夫人的眼皮耷在自己突出的眼球上，那看似无神的眼眸中闪着某种诡异的光。

古修觉得有些恶心，但他还是得直视面前的人然后告诉她，“我会找到让陪审团信服的证据。”

“三天后，安格尔

的葬礼上，我会邀请你来。至于开庭，律师说不会超过一周了，相信你能带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古先生。”

拜访完这位女士后，白人男青年送古修出门，而且用让古修很不悦的目光扫视着他。这种令人作呕的眼神，古修这几年“恶”名远扬后倒是见得少了。

“我很喜欢东方人，你们很神秘。”说着他朝古修伸出手准备去触摸，古修用手背一打，那人吃痛皱眉正想扬手反击又被古修趁机扣住手腕钳制住。

“嘿！别这样，我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古修没说话，只是扣住他的手臂让他不能动弹。他一直很在意这个出现在纯亚裔家族中的白人的身份，今天看他和疑似瑞秋姐妹的女人的亲密互动，应该是这家的女婿。

本来还以为是个值得探寻的角色，没想到就是个自大无脑的恋亚裔白人罢了。这种白人古修见多了，他们沉溺于自己幻想中的亚裔形象里不可自拔。

对亚洲他们文化他们未必有多了解，但就是有莫名的自信能泡到或娶到一个条件还不错的亚洲人，亚裔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某种精神玩具一般。

不过看这白人对素霍夫人的态度，在这场游戏中谁输谁赢还真的不好算。他爱的是一个幻想，对方也不一定真的拿他当人。不过不清楚瑞秋姐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人和素霍夫人倒真是绝配。

突然间，古修觉得也许自己也该在西海岸传播一下自己的恶名才对。他脸上表情一松，转而露出一个微笑，这突然绽放的一笑让那白人看呆了。

古修尽力忍着，不让自己额角的青筋露出来。他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名片塞进白人的口袋里，然后压着嗓子道：“今晚，四号路口的酒吧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