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暖，手也不再那么冰，但动作似乎还是那样僵硬的缓慢。

温宇棠显然也猜到了是谁的电话，沉闷道：“接吧。”

年锦看了一会，大概是等自己准备好了，才慢慢接起，接起后她没有先开口。

——在哪？

这种熟悉的语气，简短不带拖，像最初的温宇赫。

“回家的路上。”

——嗯。

接下来电话里静了几秒，这几秒被昏沉的空洞填满。

——邮件初稿看了吗？我六点到。

年锦没回应，只是拿下手机放在眼前，闭上了眼睛后睁开，再次放到耳旁，道：“好。”

道旁不知何时冒出了这么多花，春天的香味很重，即使鼻塞还是能感受到。

＊

客厅里空无一人，年锦走过去，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围巾，稍微叠了叠，抱起上楼。

温宇棠抬头看了会楼梯尽头，转身朝大门走去，站在别墅前空地的正中间，不远处的那辆迈巴赫愈来愈清晰，温宇棠静静看着，嘴角微微上扬。

车灯照在温宇棠身上，车里的男人盯着他，许久后掉转车头往车库开去。

库门缓缓下落的时候，温宇棠走了进来，踢起角落旁的篮球，随意拍了两下后，扔到一边。

温宇赫从驾驶座里走了出来，绕过温宇棠到后备箱将行李拿出。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但能感觉到周围空气被急剧压缩，仿佛随时就能刀光血影。

冷峻的氛围，被梁阿姨的声音打破，她推开了门，笑道：“听到车库有声，我就猜是宇赫回来了，果然没错！你们两快进来，我去叫年锦。”

“不用了。”温宇赫先走了进去，换好鞋后，肃然，“我吃过了。”

梁阿姨被突然凝重的气氛带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温宇赫径直上楼后，皱眉地搓了搓粗糙的手，“这孩子肯定是没吃，唉……宇棠，你和年锦呢？还没吃吧。”

“没。”温宇棠关上了门，“饭菜摆出来吧，我去叫年锦。”

“嗯。”梁阿姨皱着眉朝厨房走去，毕竟宇赫是她从小带大的，即使出去读书多年，但她也清楚这孩子的脾性，刚才那一眼，她明显感觉到有问题，“等会给他送房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