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锦想了一会，“其实我就是英语差而已！我数学还不错的！怎么高考也有一百多分，我可是艺术生哦！”

“那很厉害。”

这句话感觉哪里不大对，年锦眉头一皱，鄙夷地看着温宇赫，“我可是有一大把时间没上文化课的！在那么那么短的时间，补成这样很厉害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艺术生！”

“没有……”

“从你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到嘲讽了，我是没拿过什么国际钢琴什么奖，也不打算做个什么音乐家，考研也就是去考场凑个数的份，就想当个普通的音乐老师，教小朋友弹弹琴唱唱歌啊。”

“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年锦抬头看向温宇赫，他的表情有些介意，“你那一大堆的奖状吗？”

显然是的，温宇赫的眉头渐渐锁起，这么装逼的东西竟然介意别人说，年锦不是很懂，“就在楼上那个琴房的抽屉里啊，超级多的，你很可怕啊！要是我小时候这样，哼哼！我那个大嘴老妈，肯定喊得全世界都知道我。”

温宇赫没说话，他突然的沉默让年锦有点慌，琢磨了半天也研究不出自己刚才哪里说错了，一脸疑惑。

“那就，当我没提过吧。”年锦起身晃荡着走出房间，“未来伟大的人民教师，要上楼练琴去了！”

＊

肖彦的表情一秒就被郭婉琳看穿，合上电脑收起，“你对需要相亲人群的概念是？”

“学心理的真能看穿别人的想法？”肖彦有些惊讶。

午后的光晕穿透车窗，郭婉琳伸手拉起窗帘，“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个表情，并说了一句话，你看起来并不像需要相亲的。”

“显然我的概念里没有你这种。”

“为什么？难道你的概念里没有大龄剩女和女博士吗？”

“有。”肖彦摘下郭婉琳右耳的耳机，戴到自己耳朵里，“27岁，在我概念里还有三年才是剩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你的人不可能少，怎么，上一任距离现在多久了？”

“两年多了。”

肖彦有些惊讶地半张着嘴，“谈了，多久？”

“六年。”郭婉琳垂下了眼帘，其实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她对于任何东西，一旦认定就无法改变，固执，她很固执。

“那他……现在呢？”

“结婚了。”

“对于过去的东西，不能叫可惜，如果这么想，永远都在学历史，历史里发生的错误是对当下人的警醒。你无法预见未来的人，而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是恐惧的，会逃避，五十载说起来挺长的，那是五年的十倍，牺大而守小，这不划算吧？”

郭婉琳撇头看着肖彦，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的不对？”

“挺对的。作为交换，你的上一任呢？”

“说出来你可别不信。”肖彦抖了一下肩膀，“我没谈过。”

“真的假的？”郭婉琳有些惊讶地坐直了起来，她一贯都是淡定微笑状，像肖彦这种嘴甜的男生，可不像没谈过的，“难不成你是楚留香？到处留香却从不采花？”

“你怎么跟年锦说的一模一样。”肖彦有些无奈，“而不是同情我。”

“年锦……”虽然见得不多，但郭婉琳对于这个名字还是挺敏感的，“她是，什么样的？”

“除了你的上句话，她和你完全相反，嘴很毒，不对，整个人都很毒，如果你没有一颗包容的心，分分钟都是舞刀弄枪，杠到你觉得全世界都是布满钉子，简直就是张嘴而不思后果。”肖彦说着说着翻了个白眼，“大概也是我们这些朋友惯出来的吧，公主病！没错，就是公主病！很幼稚，特别幼稚，幼稚就算了还很较真，你明明是在夸她，她却脑洞开到你在唾弃她嘲笑她咒骂她，你明明在嘲讽她，她却觉得你是在夸她……反正整个人乱七八糟，特别懒，脑子整天用在怎么偷懒，事情永远要堆到最后一刻，以前周末去玩，从计划开始，就碎碎念要提前完成作业，玩的时候也在念作业还没做，最后星期天补到半夜，第二天抓着我念自己昨晚有多痛苦多后悔，下次还是不知悔改继续如此。毛病很多，话很多，可以滔滔不绝三天三夜……”

郭婉琳就见过年锦几次，第一次的印象就是长得小巧可爱，看起来很甜，却被肖彦说得像个小刺猬，“纸片友情。”

“不过，她欺软怕硬。”肖彦伸了个懒腰，挪了挪有点坐累的屁股，“不然那时候怎么会怕温宇棠怕的半死，我看妹夫也差不多，看起来老严肃了，她这种人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也奇怪，妹夫不像她的口味啊……”

“那应该是什么口味？”

“半糖常温奶茶。”肖彦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突然换成可可浓度100的巧克力，真的吃得消吗。”

可可浓度100的巧克力，这个形容，还算贴切。不过这大概是所有人对温宇赫的第一印象吧，她当初也不为过，但其实并不是呢。

＊

琴声突然中断，年锦揉了揉有些痒的鼻子，打了个哈欠，“困呐……困。”

停下练琴的手，开始玩弄着腕上的两银手镯，骨架原因，她的手腕偏细，若不是特定想买个合适的手镯很难。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久违的何正尧。

年锦接起，笑道：“忙成狗的你还有时间打电话给我啊？”

“下周元旦三天假，我去你那旅个游，怎样？”

整天呆家里远离校园，对这些假日都模糊了，“可以啊！一起跨年啊！”

“还有一周就明年咯。”

“你现在就已经下班了？”年锦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干脆住我家得了！”

“行，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