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敏没有预料到这一次的这么与众不同,当然之前的几个也各自不同。她有点愣神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很怪异,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就是很怪异。这个女人的形象——就现在展示出来的形象是一个二十岁多一点的年轻女性,穿着不俗,气质也不俗——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符合这个外表。
对方笑了笑,开口了:“你好,我总算是等到了。”张明敏不解问:“等到什么?”对方说:“有几个新鬼说你和其他干这行的不一样,我就来排队。”张明敏立刻想起了之前的几个案子,然后姜桂英一下子蹦入张明敏脑海,她赶紧晃晃头把这甩出去,仔细听来人的话。
来人接着说:“本来排队很长,但是有个没了头的鬼说你不行,所以很多鬼就不排了,我就轮到了。”张明敏郁闷中带着好奇:“难道你们之间还能互相交流?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吗?”
来人回答了她的好奇:“有很多,鬼的想法都不一样,你们也不是万能的。”张明敏还想问,但是又觉得不合适,鬼都等了这么久了再让等下去也太无情了,大不了等事完了再问。于是她问来人的想法。
不问还好,一问这个事新鬼就变了。张明敏拍了拍自己早就没有心脏跳动的胸腔,又庆幸了自己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
新鬼发疯了。张明敏躲在一边等她平静下来。也不知多久过去了,新鬼突然问:“你离我那么远为什么?”张明敏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也不敢贸然靠近。倒是新鬼又说话了:“刚刚我又发疯了吗?”
看来是醒了,但是没等张明敏靠近,新鬼又开始了。就这样,张明敏闲来无事数自己手指的计数,以“我又发疯了吗”这句话为准,出现一次记一次,当她把自己两只手上的指节都数遍了还在犹豫要不要再数一遍时,来人突然停了。她离张明敏远远的,露出痛苦又愤怒的笑:“我怕是好不了了,我要走了。”
张明敏赶紧阻止:“不要走!再试一遍,再试一遍。你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你还想再等下去吗?”新鬼却说:“我说不出来,我一旦想起来我就控制不住。”张明敏看着新鬼,猛的她想起新鬼发疯时嘴里的话,那话充满了乡土气息,但是她的气质和外貌并不符合那种气息。于是张明敏问:“你的样子不是你现在展现出来的样子吧?”
新鬼一愣,又有发疯的迹象,但是张明敏没有后退,她还又逼问了一句:“你连你的真实生活都不告诉我,还想我帮你?”新鬼正处于暴戾的边缘,声音都是咬牙切齿的:“你想知道什么?”
张明敏丝毫不惧:“向我展示你死时候的样子。”新鬼一愣。这次她发疯的时间和程度比之前的二十多次都要厉害,但是张明敏看到了她死亡时的样子:满身满脸淤青,伤痕,还有没有处理的正在流血的伤口。这个新鬼的脸也不是刚刚看到的样子,而是操劳过度的中老年农村妇女的模样。
张明敏心下发怵,这个样子给她带来的震撼甚至比姜桂英带来的还有大。新鬼反倒平静下来了:“你看到了?这就是我死时候的样子。”
这时候不用张明敏问她都说了:“我原本是个大专生,毕业后家里逼得急我只好找来钱快的工作,我找了一段时间真的找到了,在那里工资高,待遇好,我给家里寄钱也越来越多。那里的工资真的高啊,我一个月的钱都比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后来家里人说我奶奶要死了叫我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我就回去了。但是他们让我相亲,我也觉得自己不小了,也该出嫁了,就定了后找老板辞职。老板给我了一笔钱当作贺礼,谁知道我回去后我才知道在老板那里打工,在那打工,我想在那里打一辈子的工。”
张明敏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果然是因为她的事太悲苦所以才不愿意想起,原来发疯
,回避和忘记真的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