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陈佳玥一身轻,那边的王公贵族可不大高兴。御医经过会诊后报禀储君,宦官首领也拿了皇帝手谕但是没给太子。长公主到了,太子轻哼一声,立在另一旁。宦官看到长公主来了才躬身行礼,讨好道:“长公主殿下,皇上手谕,太子殿下监国,诸事皆让长公主知道,要事由长公主和太子一同商议。”
长公主接过手谕,脸朝向太子,果然太子脸上没来及收回愤怒和嫉妒,一下子被瞧见,太子脸僵了一下又剧烈扭曲。再后来如何长公主已经没兴趣知道了。她一手托着手谕环视诸臣:“在此非常时期,还望诸位大人通力协作,渡过这厄劫,待时局稳固本宫也好修身养性。”诸臣躬身领命:“臣等谨遵长公主令。” 这时宦官又站出来:“皇上口谕。”所有人跪下。宦官特有的尖嗓子听着都不太对味,“朕有疾,难以理事,太子监国,长公主佐之。加封长公主为镇国长公主。太子不得独断,不得结党营私。”这下太子的脸上更不好看了。
回到东宫,太子再也不想忍了,一连踹了八个侍卫才勉强熄了火气,走进三思堂,东宫幕僚都在等着。太子大步走上尊位坐下,三个幕僚首先躬身祝贺:“恭祝太子监国。”太子烦躁摆手:“不要说这些假话!谁是监国你们看不懂吗?”又抱怨:“父皇这是老糊涂了吗?长公主谋逆之心路人皆知,居然加封还委以监国重责!古往今来哪有女流监国!” “太子殿下慎言。”幕僚之一提醒。见太子听进去了才说:“皇上对长公主早有防备之心,太子殿下切不可坏了皇上的大事。”太子满不在乎:“御医那边传的消息,父皇已油尽灯枯,孤哪里坏父皇大事?”三个幕僚皆是一惊:“此事可当真?”太子点头:“千真万确。”
“太子殿下”中年白面微胖的幕僚严肃的站起来,一辑到底。“原广,你这是作何?”太子站起来搀扶。哪知这原广并不起身,坚持辑完了才说:“太子殿下,皇上这是给您下了密旨啊!”太子愣了:“密旨?孤没见到。” “太子殿下,密旨就在手谕和口谕中啊!”原广坐下:“太子可知长公主何时归京?”太子算了算:“两年有余。”“那军中可有人事变动?”太子一想,站起身从书案上取来一本册子,四人翻看记录完毕后,太子如梦初醒:“原来父皇早已控制了长公主亲军。”“太子明鉴。”原广拱手:“皇上早知长公主有谋反之意这才在两年前召回长公主。”太子点头:“孤明白,可父皇为何还要加封?”原广抚须:“皇上早知太子殿下与长公主有隙,但太子仁爱,长公主一介女流,多疑好斗,庸人自扰,便会猜忌太子,奈何吾皇圣明,早已夺了军权。长公主只得动用那些漏网之鱼,如此一来太子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见太子叫好,原广接着:“皇上加封以示皇恩浩荡,但若长公主谋反,这镇国之号即刻变为催命剧毒,太子开恩,倒是可以留长公主个全尸。”太子紧握原广的手:“孤若登基定加封你为帝师!”
刘府,刘江鹤将一封书信用火漆封了,交给仆童:“快去快回,如有纰漏我定不饶你。”沈立言眯着眼看完来信,之后将其点燃,略有不甘:“老夫年逾古稀倒不如着后生来得狠。”
陈老爷刚回到府上,换了礼服,自家夫人就回来了,眼睛是肿的。陈老爷火气还没息:“你看你教的好女儿!”哪知陈母针锋相对:“陈姓祖先撰写族学读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是玥儿的父师,现在给我摆什么敛资?”陈老爷气的拂袖而去。陈母回了房就看到自己屋里有人等着。居然是陈老爷的小妾。“你来这做什么?”陈母的气也不大顺。
结果小妾李氏盈盈拜倒:“请夫人救命。”陈母让人关了门,这才头一次打量这个李氏,看得出是个大家闺秀。“你让我救你什么命,我尚且自身难保,哪有余力助你?“陈母拒绝了:”我什么都知道,可我这
辈子也会和老爷绑在一起。你也别想我女儿帮你,她现在也是朝不保夕。我就当这事没发生,你找别人吧。”
沈立言带着一群人上门了。陈老爷没有出去迎接,而是安安稳稳地坐在书房。坐定之后,沈立言开门见山:“陈尚书,你我二人相识十数载,有谁料到也有今天剑拔弩张之日。”陈老爷不答话,气定神闲喝茶。沈立言也不在意:“陈家百年人才辈出,却尽毁于你陈思居手中,我沈家与陈家世交,着实不忍陈家英明被辱连累天下儒生。”陈老爷这才放下茶杯:“我陈思居再无能也没有你沈大人过河拆桥来的痛快。”
沈立言跳过这个开新话题:“我儒门行大道框社稷佐君王教万民,领袖更要以身作则。你陈门女不忠不孝尚未小事,陈大人竟敢当众抗旨不尊,藐视皇权,致使天子有疾!儒门历来忠君爱国,乱臣贼子天下儒生共弃之,陈大人身为天下儒生领袖抗旨不尊,身为人父养而不教,尚不能齐家。一室尚不能平,又岂能教天下学子?名不正则言不顺,陈大人。还望陈大人能行光明坦荡之事。”
陈大人看到自己的夫婿就坐在沈立言一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出言训斥:“刘江鹤,你是老夫的弟子,老夫更是你岳丈,你如此背信弃义,有何脸面来我陈府?”
刘江鹤笑容很轻佻:“陈大人忘了?您的女儿已经和您三击掌,与您毫无瓜葛,况且我也将她休了。即使您大义灭亲,我亦与您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老爷看遍这二十人,都是各派大儒,对着沈立言和刘江鹤的狂言无一人声援自己,一瞬间陈老爷就苍老了:“既然如此,老夫自会给天下儒生一个交代。”
与混乱的陈府相比,郡主府要平和的多。陈佳玥的临产日不到半个月了,现在这位新主人正兴致勃勃参观自己的府邸,比陈府好多了。“怎么样,在这片自己的土地上,什么心情?”张明敏见她笑得开心,就问她:“有没有后悔啊?”
“我不会后悔,就算我明天死了也不会后悔。”陈佳玥目光坚定:“苟活在后院仰人鼻息有什么可羡慕的?”说到这好似恍然大悟:“怪不得男人拼了命也要阻止女人管这‘前堂事’,女人知道前堂事了哪还会为那些男人施舍的东西争到头破血流!”
张明敏突然问她:“你想不想知道你家里的事?”陈佳玥叹气:“都已经注定了,人力哪里能改变?” “那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怎么实现对关悦的承诺?”张明敏提醒她。陈佳玥道:“我已经告知长公主,月内便可见分晓。”
“长公主!虎营来信!”侍卫奉上密函。长公主看完:“召集议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