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现在人呢?”
“在我的行宫,我问过他,他说溟王买的是绝心散。”
“那就对了,那烛台上涂的确实是绝心散。不过,大哥并不是中绝心散死的。”
这次轮到萧遇惊讶了,“那是因为什么?”
“是黑蔻露。有人另外下了毒。你要真想帮忙,不如帮本王寻一个面圣的机会,昨晚父皇就已经托病不肯相见了。”
“这没问题,我好歹也是梁国太子,陛下会给我这个面子的。”萧遇拍了拍胸脯。
元凌感激地按住他的肩,“想不到你这么义气,本王以前真是错看了你。”
萧遇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是真的把你当哥哥,帮你是应当的。”
大理寺,地牢。
顾丞衍根据天窗外微弱的光,推测现在大概是未时时分。
去乾州最快要一日时间,肃风昨夜便赶去了,现在差不多该到了。
陆闻之是他四年前救的,救的时候已经半昏迷。为了不被元安发现,他让人偷偷送去了锦州养伤。
说来可笑,奉旨烧文渊阁的是他,救人的也是他。
“王爷,我们大人请你去喝杯茶。”耳边突然传来狱卒低沉的禀报,伴着牢门打开的声音。
顾丞衍猜到不是好事,但还是拖着沉重坚硬的镣铐跟了出去。
果然,狱卒带他去的不是喝茶的房间,而是地牢用刑的地方。
四面密封,摆放着各式刑具,地面洇黑,空气中充斥着他熟悉的物体腐烂霉味与萦绕不开的血腥气。
“封大人就是在这里请本王喝茶吗?”
封拓斜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王爷现在身负重罪,还想喝茶?未免太可笑了吧!来人,把他绑到刑架上!”
一旁的狱卒闻言忙将顾丞衍押过去,用他手上的镣铐分开绑在两边。
顾丞衍并不挣扎,只冷冷看着封拓,“大人可想好了,有的事是没有回头路的。”
他眼中是常年嗜血的冰冷。
封拓不是不害怕,但仍取过一旁浸泡过盐水的皮鞭走了过去,“现在是本官说了算,王爷求饶或许还有用。”
说完,他便狠狠一鞭子抽了过去。
这皮鞭是特制刑具,不会在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却有着深入骨髓的疼痛。
顾丞衍一声闷哼,神色却没有改变。
封拓最讨厌他这视万物如蝼蚁的目光,又下狠劲连抽了数鞭。
沉闷的鞭打声响在一室的寂然里,光是入耳便让人觉得痛彻心扉。
鲜艳的血色从唇边缓缓溢出,顾丞衍紧咬薄唇,颤抖着阖上了双眼。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恍惚想起十年前他刚被选为元安的死侍时,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洞里,也是这般日日被鞭打至奄奄一息。
只不过那时他是孤独一人,现在他还有元凌。
封拓看到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凄惨模样,骨子里的暴虐被激发到极点,几乎是带着兴奋地一鞭一鞭抽打下去。
他正打得起劲,门外却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一个守卫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慌张跪地,“大人!大人!不好了,凌王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