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属狗的吗？”元凌吃痛，刚想用力甩开他，就看到他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他恍惚就想起了那年顾丞衍抱他离开时，他也是这样在他怀里无声的哭泣。

那么多的血

腥没有让他哭，却在触碰到温暖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经历过绝望的人，大抵都是如此。

元凌终究没有松手，任由他咬着，反正也隔着几层衣服。

萧遇哭了一会儿，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窗外雷鸣不断，第一次有人为他捂住耳朵，可是这人却不知道，声音是遮不住的。

“没事了吗？”元凌见他突然松开嘴，抬头安静地看着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萧遇轻轻点头，有些可怜地看着他，“对不起，凌哥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要真的觉得愧疚，就离开凌王府吧。”元凌起身，活动了两下酸痛的臂膀，“本王最近很忙，周伯又管不住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萧遇打断了，“你要住回宣明殿？”

元凌不明所以，有些愣愣地看着他，“本王本来就住在那里，何谈住回去。你早点搬到为你准备的行宫去，有其他需要，可以找周伯。”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萧遇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还有余温的耳朵。

然后，苦涩地笑了笑。

对他来说，自己从来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吧。

可是那又怎么样，终有一天他会在他的心里生根。

宣明殿。

外面的电闪雷鸣丝毫没有影响到里面的安宁寂静。

顾丞衍悠闲地喝着茶，肃风则一如既往地在旁边恭敬汇报。

“天帝前几日秘密召见了梁国太子，属下便让迟毅去凌王府监视了几日。”

顾丞衍想起那日在千娇楼也是萧遇陪在元凌身边，眸色不由微微变了变，“他在那都做些什么？”

“除了吃喝玩乐并无异常举动。”肃风如实禀报，“不过他虽然没带任何侍从，却一直有一暗卫在身边。”

“那他和凌王殿下的关系呢？”顾丞衍幽幽开口。

肃风更加不敢有所隐瞒，小心翼翼道，“凌王殿下几乎不在府里，只是那梁国太子经常等在青阑院外。”

“看来……又添了个不省油的灯。”顾丞衍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骨。

肃风看着落在他眉宇间的愁绪，突然很想伸手给他抹去。

用将近两年的时间为一个人谋一个真相大白，值得吗？

然而手还没有抬起，耳边便传来了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他慌忙迅速拔剑，“王爷小心！”

银箭被斩成两段落在地上，锋利的那端扎着一张折好的宣纸。

肃风捡起确认无事后方才递过去。

顾丞衍接过，上面只有寥寥几字――三日后，必有人死。

而那天恰是太子二十六岁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