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心中了然，面上却故作不懂，“这黑子和白子旗鼓相当，何需人救？”

“白子目前只是防守，它若进攻，黑子未必能赢。”

“那如何救？”

元安面色冷峻地看着他，“朕也不打哑迷了，就问一句，三座城池换贵国五万援兵，殿下可愿意？”

“这个好说。”萧遇未置可否，只幽幽地笑了笑，“不过，本宫是来选太子妃的，怎么着也得带一个人回去吧。”

元安自然听出了他话中之意，“殿下看中了谁尽管说，朕定会下旨将她许给你。”

“这个人……陛下怕是许不了。”萧遇执起一只白子，细细把玩。

“哦？”元安抬眉，露出些许惊讶，“那你说说到底是何许人也。”

萧遇将手中的棋子轻轻落下，缓缓道，“凌王――殿下。”

“老四？”元安的目色在一瞬间变得复杂而诡异，但很快又变成为难，“那孩子确实随了他母妃的美貌，可是他若不愿，朕也……很难做主。”

“没关系，本宫愿意等。”萧遇起身，恭敬地作了个揖，“……陛下能做主那日，便是梁国竭力相助之时。”

温昀到文渊阁时，元凌正在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一排排地翻着竹筒。

“原来殿下还记得正事。”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责怪。

元凌也没放在心上，“长信殿的事暂时搁置，你先帮本王把先皇的所有档案找出来。”

“先皇？”温昀想起那幅画像上的“崇宁二十四年”，迟疑开口，“殿下……是发现什么不妥了吗？”

“只是猜想，还没有证据。”元凌并不打算隐瞒，他既答应了与他合作，就该告诉他所有后果，“温昀……这条路走下去很有可能是死路，你现在要离开还来得及。”

火光晕染出淡黄色的光芒，映照着他的脸，恍若虚幻。

温昀突然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害怕看到里面虚伪的自己，“臣既然选择了殿下，自是生死追随。”

本来就是死路……他从来都知道。

元凌不疑有它，心里所有的愧疚全都化为他肩上沉重的一拍，“你这书呆子倒是什么都不怕。”

他舍不得把顾丞衍牵扯进来，只能对不起眼前的人了。

“继续找档案吧。”温昀避开他掌心的灼热，转头背对着他。

有些话他已经做不到面对面坦然地问他，“殿下等会儿是回凌王府还是宣明殿？”

元凌以为他是想和自己顺道同行，便如实道，“回宣明殿，顾……皇兄已经备好夜宵了。怎么了？”

“没事。”温昀刚有的一点心软便消失殆尽了，“只是觉得很多事情，殿下可以问问摄政王，或许他比谁都清楚。”

“不用问了。”元凌想起那人温柔的眉眼，笃定地笑了笑，“他知道的肯定都会告诉本王，我们还是自己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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