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轻轻松松就把东西勾上来了,合着您上辈子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啊,那么熟练?
“很简单的一个计算公式。风速四级——798牛顿千克,根据伯努利方程,得出一定的风压风速关系,计算风的动压力为”
“等会!”
跟拍受不了,扬高声调问,“虞砂老师,您真的这样算出来?”
虞砂笑眯眯,“当然、假的。”
她掂掂手里的锦囊袋,“瞎说骗你的。”
“那您怎么那么轻松就钩出节目组、精心布置的?”
虞砂竖起一根手指,对着跟拍摇,“我把钩子扔下去,然后摇啊摇、甩啊甩,东西就挂住了。”
跟拍行吧。
“都钩出来了,还用放回去吗?”
跟拍“我去找导演组商量,等会。”为了更好照顾艺人,防备突发情况,跟拍都配备对讲机,以便及时与节目组联系。
虞砂等了好一会,跟拍一脸无奈走过来,“导演说你破坏节目组道具,惩罚你们两个任务同时进行。”
“先别告诉哥。”
虞砂回到原地时,谢玄苏已经恢复了精气神,正兴致勃勃挖着沙坑,他的外套系在腰间,白衬衣湿漉漉贴在身上,几乎透明,虞砂远远瞥了眼,他脊骨挺直,劲瘦的腰身找不出一点赘肉,感觉到虞砂的靠近,谢玄苏飞快解下腰间的外套披在身上,将自己裹
得严严实实。
虞砂见此,很假地叫了声,“啊——”
“你叫什么?”
谢玄苏用还算干净的小指撇额头散下的刘海,他的发质细软,衬得皮肤月光般莹润,虞砂见过不少男明星,从未找到能像谢玄苏这般同时兼备少年英气与纯真的。
难怪纵横流量圈六年还没有被大众看腻,天生吃着这碗饭。
“美色当前,微微惊呼以示尊敬。”
谢玄苏狐疑看向她,“怎么突然耍起流氓?”
虞砂坐到他身边,托着下巴对谢玄苏笑,劳保手套老土俗气,被她笑容一闪,也显得可爱起来,“因为我高兴。”是真的高兴,来到这片孤岛,她觉得自己很自由,天地仿佛只有她和星星。
谢玄苏忙着整理她带回来的树枝,没空搭理她,虞砂抱着膝歪着脑袋看他,空洞的眼睛透出异样的光彩,她的视线飞过头顶的星空,越过无限的空间,最终归于一片坦荡的黑,她的瞳孔清楚倒影星空,心里却只有一片黑。
“天!居然燃不了!”
谢玄苏的低骂让虞砂坠下凡尘,她扭着脖子走向他,“哥,你的积木呢?贡献出来吧,咱们没有引火油,只能从干燥的物品下手了。”
谢玄苏不乐意,“这是我珍藏的特别纪念款。”
“那就用拼图,我看你包里有块完整的,咱们可以烧好久。”
“”
最后两人达成协议,看着烧起来的树枝,还有没有烧完的拼图,虞砂打个哈欠钻进自己的睡袋,“哥,晚安。”
谢玄苏早就躺在旁边,他无意识“嗯”了声,虞砂知道他快睡着了,她也很累,可现在还不能睡,她在算计什么时候自己偷偷把额外任务完成,这次是她自作主张,没有必要连累谢玄苏。
想到什么,她叹口气。
身边的谢玄苏翻了个身,探出一只手,将自己的外套扔给她,嘴里不清楚咕哝着,“嫌冷?把外套罩在脑袋上,就没有风吹了”
谢玄苏的外套上有虞砂第一次闻过的味道,明明是冷香却如此甜腻,虞砂突然间,很安心,她依言将外套罩在脸上,温暖干燥的衣料轻轻刮着她的脸颊,她蹭了蹭,安心陷入梦境中。
她的梦境带她回到出道前的十五岁,孤儿院的阿姨将一个饭盒交到她手里,对她说,“虞砂,你别恨我。”
梦中的虞砂摇头又点头,阿姨想去揉她的脑袋,却不敢,阿姨在愧疚,没有企业愿意资助民办孤儿院,他们只能逼着年纪大的孩子自谋生路,以期反哺其他更小的孩子,这是穷人特有的自救。
虞砂那时有没有恨过阿姨,她自己也忘记了。十年时光磋磨,她忘了很多东西。娱乐圈的路并非一帆风顺,她也摔倒过,满身泥泞差点爬不起来,可她最后还是站起来,她学会了骗人,学会了算计,学会争自己能拿到的东西。
有人笑她,有人骂她,有人看不起她,可她就站在那里,谁都别想推倒她。
只要她一直站着,以她名义建造的孤儿院,就能一直一直存在着,她不敢像其他天王天后一样放荡随性,并非她本性坚守,而是不敢。
她怕她身上的一点污渍,会将根基不稳的她拖入万丈深渊。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机关算尽、没有底气的人渣,有没有快乐,重要吗?有时候,人活着不能只为了快乐。
“虞砂别哭了。”
有人擦拭她的脸,他的动作温柔,让她想起了阿姨,赌气,虞砂死死咬住牙,“我不可能哭。”
“乖——没事的。”
“睡吧我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