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这个,免得以后出了村子,有不长眼的敢欺负你。”
“到时候,你就拿这个出来,有人会给你报仇的。”
语罢,她从怀里掏出个十分古朴的令牌,除去令牌正中篆刻的灵字,以及其下垂坠的红色缨珞外,再无其他修饰,简洁大方。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牌子。
但她刚拿出这块令牌不久,周围的灵气浓度便猛然往上提了一个台阶。
显而易见的好东西,绝非凡品。
纪星河的眼睛噌的一下亮的惊人。
皮皮已经在识海里
激动的拨起了算盘, “宿主!宿主,快接!好东西,好东西!”
根据系统提示,这块牌子少说也值大几万能量值。
然而下一秒,却听到自家宿主拒绝的声音, “翠花前辈,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受不起,还望您收回。”
纪星河认真思虑过后,将令牌推了回去。
系统的玻璃心一下子碎了个底掉。
化名王翠花的灵族老祖宗看他是越看越顺眼。
知分寸,懂进退,贪财爱财,却取之有道,很好。
不愧是婉儿的孩子。就该当是这令牌的主人,灵族后继有人呐。
她早些年因着情债躲进这村里来,后来想出去却是出不去了。族里一时不慎,便弄丢了最贵重的明珠。
没能护住婉儿,是她一直以来的遗憾,现如今,替她护住她的孩子,就当是她这个老祖宗对看得顺眼的徒孙的赠礼罢。
“我说你受的起,你就收的起。”
“如果觉得受之有愧的话,改日你见到清越宗某个叫李铁柱的混蛋时,帮我带句话就可以了。”
木灵也不等纪星河再拒绝,当机立断,一把抓起他的手,化灵力为刀,在他手腕处一划而过。
瞬间就冒出潺潺鲜血来,她抓着纪星河的手,就着往令牌上滴了三滴血。令牌上的木纹仿佛活过来一般。
纪星河突然就和这牌子多了一层心灵感应,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树要怎么种了。
突然种树可还行?
纪式懵逼。
那厢木灵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转眼,她就从席中消失不见了。
跑得贼快,一点都不符合她老太太的人设。
纪星河想起这几天因为她腿脚慢给她跑过的n多腿,再看看手上甩都甩不掉的木牌,陷入了迷之沉默。
剩下的几位面面相觑,用神识传音打起了商量。
木灵那个老家伙,平时那么抠,现在先天灵宝说送就送,下的血本挺大的,要不我们也下?
下。
我觉得可以。
送给这个年轻人,我可以接受。
众人暗中达成了送宝贝交个善缘的协议,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
就成了花式送宝大会。
从奇形怪状的所谓天梦枝,到价值连城的山河印,以及有价无市的成叠天阶符篆。
纪星河简直挑花了眼。
拼一拼,单车变摩托。
系统已经换了好几把键盘了,这次换成了24k纯金的,正敲的不亦乐乎。
一人系统此刻的心理出奇一致,都认为这一笔买卖,超值回票价。
而与此地相隔甚远的淮南之地。
宗祠里,正执笔抄写佛经的许惜弱,听见婢女来报,一时捏碎了上好的洛阳紫毫。
她恨恨道, “拿我的令牌,调十个银月守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告诉他们,我只给他们半个月时间。”
“抓不到沈星河,就给我提头来见。”
“是,夫人。”
红芍看着自家少夫人,被恨意扭曲的秀美脸庞,暗暗叹了口气。
一旁从小伺候她长大的乳母林氏却要大胆的多,她上前两步,一把拉住了许惜弱的手。
将那些细小的木屑从她手里挑去,一边劝她,“我的大小姐…毕竟是养了二十多年孩子…您又何苦为难自己……”
“若是家主出关,知晓您做下此等错事,多年的夫妻情分怕是
要毁于一旦…”
人人都道淮南沈氏,家主夫人贤良淑德,温婉大度,可谁又记得早些年,还在家时,她也曾鲜衣怒马,肆意张狂。
淮梧城内,谁人不知,许家大小姐是个与名字截然相反的火爆性子。
嫁入沈家三十四年,人人都叫她沈夫人,唯有乳母林氏,还叫她大小姐。
这么多年来,一如当初。
许惜弱一时没忍住,便泪如泉涌。
“我本以为,只要我做好他的夫人,尽好自己的本分,他便能看见我的存在…”
“谁知到头来,终究争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我,而我却帮那个贱人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这让我如何能甘心?”
“她欠下的债,理应由那孽种来还。”
说到最后,她的表情又逐渐阴狠起来。
林氏在一旁叹了口气,似是默认了,并未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