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成。”唐黎生无可恋，“上次你见到的那个，程砚秋，他手上有个清代的鳝鱼黄澄泥砚就是这么来的，他之前看了那块砚台不下十次了，但总是拿不准，就把我喊过去，我一说这是假的，他立马就买下了。”

“后来呢？”林欢颜好奇。

“后来鉴定出来，砚台就是真的。”唐黎吃了一口糯米藕，用甜食慰藉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林欢颜她好奇地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唐黎懂的挺多，并不是瞎蒙的，但是在有扎实基础的情况下，还是什么都看不准，这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她混迹赌石古玩多年，什么人都遇见过，但像唐黎这样的体质还是头一个。

唐黎看她有兴趣，又说了几个这样的事情。

“别说，”唐黎说道，“我这个体质真是奇怪，连我爸，他唯一买到过的真品，就是按照我的想法反着来的，虽然就是个犀角杯，不算贵，但一直被他摆在收藏柜最显眼的地方，每次有人来看，他都会炫耀一下。”

至于别的收藏，他爹的收藏多的去了，五花八门，除了专门收集的真品外，还有几个柜子是用来存放他自个儿寻来的宝贝，只有犀角杯是真的。

其余全都是人傻钱多的证明。

林欢颜没想到这打眼的本事还有遗传的说法。

她笑着问，“就是那天赌石场见到的那位？”

“就是他……”唐黎说道，“他以前还专门跑到T市的乡下去捡漏……”

唐黎说话一顿，他发现林欢颜正看向他右边。

他顺着林欢颜的方向看过去。

一男一女在旁边的卡座。

两人都只能看到侧脸，男人手上拿着几张纸，不停跟女人说话，像是极力在说服什么的样子。

唐黎的记忆力极佳，几乎达到过目不忘，他完全不记得这个男人，反而是对面的那个女人，他有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林欢颜确实在看他们。

她认出了那个男人是赵明磊。

那天她在解石，林培文和赵明磊都在屋子里挑选毛料，谁都没有出来，唐黎不认识也正常。

赵明磊在和谁说话？

林欢颜的视线移到赵明磊对面的女人身上。

光是一个侧脸，就已经展现出她的美貌，气质很好，她脖子上还有手腕的翡翠都价值不菲，连手指上的戒指都是翡翠戒面，在灯光下折射出醉人的光泽。

翡翠衬贵人。

“她叫孙婠婠。”唐黎忽然说道，他忽然记起来了。

孙婠婠是燕京孙家的旁支，据说还是个有名的翡翠美人，只要是她戴过的翡翠，都能够在名媛圈子里掀起潮流，唐黎之所以觉得眼熟，是因为他刚来这里上学的时候，孙婠婠还专门过来拜访过他爹，但是她好像还送了什么翡翠首饰，只是被他爹给拒收了。

后来就再没见过。

唐黎给林欢颜说了他知道的消息。

孙婠婠。

林欢颜觉得这名字很耳熟。

她绞尽脑汁，终于记起来了，孙婠婠是孙家的掌上明珠，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还是个娱乐圈当红小花，因为对翡翠有着异常的喜爱和欣赏眼光，所以凡是她看重的首饰，都能受到热切欢迎，不少名媛还追逐着她的脚步，带货能力突出。

里写的很清楚，孙家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孙婠婠却根本没有受到影响，珠宝首饰，尤其是翡翠行头丝毫不少。

很多珠宝行都愿意把自家的珠宝送到孙婠婠那边，希望她能戴着出席各个场合。

孙婠婠是男主后宫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里经常几十章节都不出现。

林欢颜之所以耳熟，还因为她在林培文的口中听到过，好像是因为下个月孙婠婠要出席什么重要的珠宝展览，很多人都在争取让她戴上自家的翡翠。

赵明磊就是在推销林家的首饰设计？

林欢颜注意到孙婠婠的不耐烦，还时不时看向周围，仿佛在观察是否被人发现，她觉得赵明磊首先就选错了地点，她不知道孙婠婠到底红到什么地步，但作为公众人物，她肯定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和男人吃饭，再者……

林欢颜看着赵明磊手里的设计图纸，她这个方向看不到上面的设计。

“我过去看看。”林欢颜站起来。

唐黎愣了一下，“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孙婠婠应该认识他，肯定会顾忌着他的面子，毕竟孙家如今正竭力想跟燕京那边搭上关系。

林欢颜以为他和孙婠婠认识，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才刚靠过去，就听到孙婠婠忍耐度到达极点的声音，“赵先生，你们林氏珠宝行如果只能拿出这样的设计，哪怕给我再多的酬劳，我也不会应的，早知道你们的设计这么平庸难看，我根本不会跟你浪费这么长时间。”

孙婠婠真的很无语。

她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约在这种地方吃饭。

到时候要是被拍到，又是一堆麻烦事情要处理。

最最重要的是，赵明磊手里的设计图纸都是什么鬼，还说什么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她孙婠婠在林氏那边的印象难道就是俗不可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