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迎了上来。
“我家娘子身子不适,能否在你店里暂歇片刻?”脆生脆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掌柜的这才发现那小娘子的身旁还站着个梳着双丫髻的着鹅黄色衣衫的丫鬟模样的姑娘。
“娘子身子不适,只管在这里歇着就是。”掌柜的殷切道:“这客堂嘈杂,姑娘还是先去客房歇上一会儿的好。”
来人自然是宋如是跟春花,这两人从善如流随着掌柜的上了二楼,经过打头的那一间的时候,宋如是瞧见那客房门上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铜锁,于是示意春花。
春花会意,口中笑道:“咱们就不麻烦掌柜的了,就在这一间休息一会儿也就是了。”
“万万不可!”掌柜的急忙摆手道:“这一处客房平素并不住人。”
“这好端端的客房为何不住人?”春花指着那客房,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个……”掌柜的犹豫起来,“这个客房,并不能住人……
“这又是为何?”春花穷追不舍道。
“这个客房的窗户坏了,还没有修好,所以暂时不能住人。”掌柜的好不容易扯了个理由,这才糊弄了过去。他引着两人来到第三间客房,神色殷勤,“姑娘尽管在这里歇息,无论多久都是不妨事的。”
“多谢掌柜的。”春花笑道。
这客房一推门就有一股子这发霉潮湿的味道,春花开了窗户,掏出帕子挥动着说道:“娘子,这吉祥客栈的生意只怕不太好,不然这客房里里头怎么这么难闻?”春花抽着鼻子说道。
“这家客栈地段不好,这掌柜的瞧起来无精打采的,只怕也没有用心打理,这客栈的生意若是好了,那才是奇了怪了。”宋如是看着床榻上卷着的被褥,那潮湿发霉的味道就是从这被褥之中传出来的。
“也不知道欢儿姑娘怎么在此住了这么久的,奴婢在这里简直一天也待不下去。”春花把窗户打开,瞧见楼下的行人,又看了看远处的屋檐,那屋檐上有个黑点,似是人影。春花冲着那人影招了招手,又探身指了指外厢打头的第一间客房的窗户。
“娘子,这客栈瞧起来倒也不像是黑店,怎么这欢儿姑娘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春花压低了声音。
“阳光底下没有新鲜事,这客栈的情形,咱们并不知晓,但是欢儿姑娘却是死在这客栈里头。”宋如是立在窗前,口中亦是低声说道:“这欢儿姑娘只怕在客栈里过得很是滋润,不然只怕早就回家去了,何必呆在这里?”
“奴婢听着张婆子说欢儿姑娘最是心软,尤其是在男人跟前,最是心软无比。”春花老老实实的说道。
宋如是不由笑道:“若非张婆子这欢儿姑娘也进不得门,谁能想到这两人之后又生了嫌隙呢?”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之前张婆子对欢儿姑娘很是关照,两人平素也是住在一个屋子里头,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张婆子对欢儿姑娘就开始不假辞色起来。”春花回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