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师傅他们的灵位。”

“你的师傅？”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浸透了掌心，却还要强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启动符令，却发现无论如何，那符令都毫无反应。

玄瑾点完蜡烛后，伸手捏住了我的手腕，他轻松从我手中拿走了符令，用听不出喜怒的口气淡淡说道:“宫翟，你为何总是学不乖？”

我见计划已经暴露，所幸鱼死网破，破罐子破摔了:“玄瑾，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我根本不信你会放我去云梦泽。”

“你这样拼死拼活地想要去云梦泽，全是因为公孙谕，是不是？”

我冷冷说道:“是又怎么样？”

“我就是想见他。”

他忽然笑了笑:“你想见他？”

“是。”

青年轻笑了两声，他倏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颚:“你再说一遍？”

我极讨厌这个动作，显得我如女子般软弱无力，便挣扎起来:“无论再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你总要惹我生气？”

玄瑾用喟叹一般的口吻说道，不过他到底惦记着这是他师傅的灵堂，没有造次，只是紧紧拽着我的手腕，一路向寝宫走去。

到了寝宫前，那些兵卒语气惊慌:“下属看管不利，还望尊上赎罪。”

青年一点不停留，只是淡淡说道:“一人下去领二十道鞭刑，再有下次，脑袋便不用要了。”

到了寝宫里，我才挣开他的手:“玄瑾，你发什么疯？”

“你再问一千次，一万次，都是一样的。”

青年伸手过来，我向右避开，玄瑾不知哪里来了火气，竟直接将我推到了床上。

到了此处我还未发现问题所在，直至听见衣料脱下的摩挲声才有些慌乱起来。

“你干什么？”

青年掐住我的脖子，直接吻了上来。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他的舌头暧昧又狎昵地舔过我的口腔，唾液不可抑制地向嘴边流去。

我被他吻得有些难以喘息，随即开始挣扎起来。

他捏紧了我的手腕，钳制住了我的动作。

意识到玄瑾此番并非是玩笑，又意识到他没有住手的意思，我终于有些害怕起来。

“等……”只是我刚刚说了一个字，他就堵住了我的嘴。

眼见着事态发展要失去控制之时，倏然有人敲起了门:“尊上……尊上。”

来人的声音小心翼翼。

玄瑾并未停止动作。

外面的人小声提点:“尊上……尊上，客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青年停下了动作，他顿了顿，然后起了身，语气十分平静:“我知道了。”

玄瑾将地上的外袍捡起来披上，当他俯身过来时，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他伸手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抬手擦去了我嘴旁的水渍。

他还是如从前一样，淡然说道:“晚些我会回来。”

“不要惹我生气。”

我不知该做出如何表情，又该做出如何姿态。我根本想不出，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到了玄瑾离去后许久，我才有些迟缓的感到了恐惧与后怕。

本想打探一下曲慈如何了，可门口戒卫森严，一点寻不到空隙。

玄瑾晚些时候回来了，只是他却淡然的很，仿佛无事发生般，倒显得我如惊兔般惴惴不安。

发生那事情之后，我已全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

“等了许久？”

我摇了摇头，一时猜不出他的用意来:“不……不算很久。”

青年伸手过来，我硬生生按捺住瑟缩的冲动，僵直了身子，只是他却没做别的，只是抬手解开我覆眼的绷带:“你的眼睛似乎好了不少，往后便不需要那宫婢日日来了。”

我心头一凉，却不敢猜想玄瑾知晓了多少:“曲慈她……”

玄瑾替我上了药膏，那膏药有淡淡芬芳，抹在伤处冰冰凉凉，也不显刺痛:“擅闯九西宫禁地，是死罪。”

“不行！”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了青年的手腕:“你不能杀她。”

他只看着我，不紧不慢说道:“这是九西宫律令，人人皆知，我要处死她，于情于理，都毫无不可。”

“即便她没有擅闯禁地，身为九西宫之主，我想要处置她，也亦无不可。”

听出他话外之意

，我按捺住羞耻，努力放软了声调，哀求道:“玄瑾……我会好好听话，你……莫要伤及无辜。”

青年只是替我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又若无其事说道:“早些睡吧。”

我不知他这是答应还是拒绝，又喊了声:“玄瑾。”

“我不会伤她。”

我倏然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晓你何时竟和玉如胤的贴身侍女走的这样近了。”

“我不过见她生性活泼，又天真烂漫，才觉得她有些意思，绝无私情。”

青年倒没有继续再问下去的意思。

今日这些发生的事情依旧让我回不过神来，我想不通玄瑾莫名其妙举动之后的含义，亦不敢去深想。

一想到今夜他还要与我睡在一张床上，身子就免不了要变得十分僵硬。

只是玄瑾倒未再做其他事情，连睡姿亦如往常般安分得很。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偏生如此情况还要僵直着身子，强作已经睡着的模样，其实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些，生怕惊动了他，又发些让人看不懂的疯。

不知过了多久，我因为过于绷紧都有些疲倦了，却倏然听到身旁有人说道:“睡不着？”

我满心以为是自己将他吵醒了:“是……”

他只闭着眼，也不动作:“放松些，不要想些旁的事情，自然就睡着了。”

我自然不敢听玄瑾的话，自己强撑着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