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与她多说话,却不想她缠人得很,抓着我翻来覆去地问,念得我没了脾气。
我犹豫了一下,随口编了个名字:“玄离。”
姬骨笑容微微一滞,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是尊上的子嗣?”
我说不是,她却又一口咬定这三界没有人敢跟玄瑾争姓氏的,除非我是骗她。
女人真的很麻烦。
我被烦得不行了,一口应承了下来:“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本以为这已经算糊弄过去了,不料她又开始咄咄逼问起我的母亲来,我想到从前在司遥那看的话本,开始胡编乱造。
不知是我真的天赋过人,还是她实在愚不可及,最终她还是信了我的话。
而这些故事捏造得狗血又俗套,连我自己都说要听不下去了,姬骨倒是听得专心致志,津津有味。待我口水都要讲干了,实在编不下去了,就以瞎扯了个结局。
她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嘴里还啧啧称奇:“未曾想过尊上亦有这样的风流史,精彩,当真精彩。”
我心道,若是玄瑾知晓我再外面如此编排他,还不用他说些什么,就以鬼孟那忠心不二的性子,也定要第一个冲上来将我活剐了。
我想到了那些关于苍瑾花与玄瑾的流言蜚语,便试探着问她:“姬骨,有人告予我这九西宫的花草皆是玄瑾为一位女子种下的,此事当真?”
她面上笑意渐渐退去,语气也冷了下来:“你从何知道的?”
“只是无意间听到了一些传言。”
姬骨冷笑一声:“无稽之谈罢了。”
瞧她神色也料想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但她嘴巴闭得紧,一点消息也不肯透露给我。
我问了几次,见她实在如个蚌壳一样撬不出一点东西来,便悻悻地闭了嘴。
“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声音,向后看去。
“玄瑾?”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了身旁姬骨的咄咄目光,好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我有些扛不住,只得硬着头皮喊了句:“爹。”
玄瑾沉默了一会儿,竟淡淡地应了声:“嗯,今日外头风大,早些回屋,我有话同你说。”
当我回了房以后,气氛几近要凝固了,房里是死一样的寂静。玄瑾亦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的意思。
我实在憋得有些难受,为求痛快,便主动开口问道:“玄……尊上,有何事吩咐?”
他食指微屈,轻轻叩了几下木桌,才抬眼看我。
“我要你杀一条蛟龙。”
“在哪?”
“水域鬼城的那条千年黑蛟。”
我微微点了点头,正准备拿起长剑,他却递给了我一柄长鞭,浑身漆黑,还萦绕着青紫雷光,噼啪作响。
“拿着。”
“这是什么?”
“云雷鞭,滴血认主即可,单单以你现下修为,要胜他还很难。”
玄瑾顿了顿,而后说道:“记得处理干净些,莫要被人发现了。”
他说完便走了。
手中长鞭触手冰凉,那寒气似也有了神识,一点点浸入我的骨子里,冷得唇齿发寒。
我莫名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于玄瑾而言,
我是否与这云雷鞭一般无二,只是个工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