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狗长得很漂亮,也很会讨人喜欢。”
“可毕竟是血统卑贱,上不得台面。”
司萸一点点地捏碎了手里的青莲,那透明汁液顺着她雪白的手腕渐渐低落在地上。
“你说,那条狗该死吗?”
我将那些青莲碎片拢起来,都收在了手帕中,笑道:“它该不该死,我并不知晓。”
“但狗急跳墙,我却是懂得的。元君您不妨试一试,插手我的事是什么下场?”
我抬头看着她,司萸有一
双碧青眼眸,此刻却燃着狰狞怒火,她狠狠一拍桌子:“宫翟,凭你也敢威胁我?”
“我怎的不敢?”我凑近了她,微微一笑:”您也懂的,我可是个疯子。”
“疯子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司萸气得指尖发抖:“宫翟,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你,让你待在遥儿身旁。如今看来,你果然与你父亲说的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白眼狼。”
此刻,门被倏然推开了,司遥走了进来。
青年刚一进来,司萸便对他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惜散去一半功力修为,也要为他平息水域鬼城纷争。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这宫翟旁的不说,倒真是牙尖嘴利。”
我心中大震,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仔细端详后发觉他的确周身气息紊乱,脸色也苍白得紧,一派虚弱的模样。
司遥蹙起眉,低声说道:“你同他说这些做什么?”
司萸怒极反笑,喝道:“你现下长大了,姑姑与你说什么你都不听了。宫翟有什么值得让你做到如此的地方?”
“你知不知晓散去一半功力修为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好了姑姑。”司遥揉了揉眉间,转而看向我,对我说道:“你先回去,我同姑姑说几句话。”
我也知道自己待在这不是明智之选,便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清元殿前的撒下一片霜白的月光来,披在雪上,更是扎眼的白。
我不知在凛冽寒风中站了多久,司遥才走了出来,他一见到我,露出点诧异神色:“不是叫你先走了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根本不必如此。”
青年看着我,竟笑了起来,那笑容灿若春花,却很冷,扎人的冰冷:“左右也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你真以为我是为了你?”
他说完,便再也不看我,转身离开。
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袖口:“你是仙帝,冥界与仙界对你虎视眈眈之人数不胜数,现下他们定会抓紧机会针对于你。我先将修为渡给你,你也安全些。”
司遥转过身来,月光落在他玉白的面容上,将那双山岱一样碧绿的眼眸照得很清亮,他挥开了我的手,一字一句说道:“多谢玄离上仙好意,但不必了。”
我又追上去,拦住了他,对他说道:“现下你还要同我生气吗?”
他却不说话了,我本以为他是想通了,司遥抬起头,对我说道:“我本不愿意做这个仙帝,谁喜欢谁拿去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