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尽全力忍住没有呕吐的我,聚起全身的力量与能理,猛然一拳向眼前的牙齿打去。
拳头上缠绕着永恒之焰。
永恒之焰的焰火,将四周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那颗牙齿就在我眼前,距离我还不足三米。要打碎这样一颗牙齿,并不是难事。但当我的拳头打到它上面的时候,却见它暴起了一串漆黑的雾。
那不是雾,那是说不出来的臭。
臭不可闻。
臭味熏天。
但它们,并没有往其他地方逃逸,反倒像是条条灵动的蛇,纷纷钻进了我的鼻孔。一股臭不可言的味道,立刻充满了我的每一个细胞。
想呕的冲动,立刻指挥我的神经中枢,呕。当这个没有声音的指令到达我的神经中枢那一刻,呕的冲动,立刻就发生了。呕!呕出来的东西,恶臭,腥臭,语方不能形容。我所能做的,就是呕。拼命的呕,使劲的呕。直到呕得昏天黑地,直到呕得五脏六肺俱爆,真得呕得我都不知道我姓啥名谁。
生命不息,呕吐不止。
呕。
干呕。
恶呕。
狂呕。
爆呕。
呕出来的污物所散发出来的臭,又混杂在先前的臭中,形成道道巨大的冲击波,重又回到我的细胞里,由此带动那些还没有开呕的细胞又呕了起来。
由此及彼,由彼及此。
呕,像是开足马力的机器,让我在电光石火之间,就隐入了呕吐的深渊。
除了呕,我什么也记得了。
不过呕得天昏地暗的那一刻,我却清楚地记得,那颗牙齿被我打爆了。
我记得只爆了一颗牙齿。至于其他的牙齿爆没有爆,我根本就不知道,不过我清楚的是,我成功地打爆了一颗牙齿。由这颗牙齿引爆的臭,像是洪水猛兽一般带动了我肌体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呕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呕。
仿佛,我的生命,就是由呕构成的,不呕,我就会死去,唯有呕,我才能保住性命。至于黑头此刻在干什么,我根本就不敢想。因为我能想到的,只有呕。
为有呕吐多壮志,敢叫肌体换新天。
这是我呕吐的时候忽然化用的一句诗。我记得,这句诗原来是这样说的——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黑头,终于用他的臭,让我变成了一个只知道的大呕特呕,大吐特吐的存在。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鬼童说的呕有多可怕。如果我就这样呕吐下去,不把我的灵魂呕吐完才怪。呕吐的间隙,当我想到这一点时,不觉就毛骨悚然起来。
我,难道真的就要在呕吐当中死去么?
如果就这样死去,我的这一生,就真他大爷的是个笑话了……不,我不能在这该死的呕吐中死去,外面,还有紫头,灰头、红头和蓝头在等着我。我不杀他们,三木和韦奈就会他们杀掉。我不能让他们杀死三木和韦奈,他们两个,是我的好兄弟,好搭档。我还要和他们一同离开这里,去找虎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