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能马上睁眼知不知道？”钟易低哑的声音从莫非头顶传来，脸上的大墨镜反射出莫非一张明显营养缺失的脸，莫非眨眨眼，视线恢复如初，因为钟易的脑袋正好替他挡住了刺眼的日光。

“没事，一会就好了，”莫非起身，整理下衣领，抬头问道，“

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

钟易虽摆着一副‘偷懒的人有什么资格问’的表情，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莫非的问题，“没有，警员们都观察的很仔细，没有漏洞。”

“你没看刚才警员发过来的信息吗？”钟易有些耐着性子给莫非解释，毕竟他露出一副苍白纠结的苦相，“根据水流、天气以及尸体腐烂等情况模拟分析，尸体被确定是在上游2km左右的地方抛下的，正好是海港跟京口的交界处，那里有座桥，在你在这里偷懒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去那里调查了。”

“那我的头呢？他把我的头丢去哪里了？”莫非抬起一双下垂眼看着钟易，眼里的雾气熏然然。

“啊？”钟易狠狠咽下一句‘你有病吧’。

“既然我的头被割下，说明犯人认识我，怕警察查到他身上，那犯人在选择抛尸时一定之后把头扔在了哪里，绝不会是同一个位置。”

“你怎么肯定是之后？或者犯人是个变态，没准与头共度了好几个夜晚才想要处理掉呢？，”钟易弯曲膝盖，跟坐在礁石上的莫非对视。

“对方一定很紧张，可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莫非知道刚才失态了，于是正色道，“按照常识，海洋流动快，而人死亡后浮力改变，尸体不会完全沉底，有经验的人一定会给尸体绑上石头，但法医检验后并没有发现四肢有什么痕迹，一，她没有挣扎，可能一刀致命，但法医说在割肚时她可能还有生命特征，这能证明是熟人作案或者是偷袭，我会认为是熟人作案可能性要大些；二，抛尸分尸是因为恐惧，里面自保因素很大，对方如果先抛头，一定会发现有浮在海面上的可能，所以，身体一定不会再抛下，反过来也一样。”

“哦？你不再代入分析了？”钟易看着莫非一张薄嘴开开合合，鼻尖闪着汗珠认真的分析，大有不说服他就不罢休的样子，“先待定，毕竟你的分析只是‘可能’之一，我不相信任何推理，而只认真相。”

“走吧，”钟易觉得他们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于是转过身去招呼着沈青青和孟葵上车。

真队长莫非看着沈青青和孟葵对着钟易一副狗腿的样子不免感到有些迷惑。

上车后，钟易建议沈青青和孟葵去海港找牛翠华的老板以及其他可能有关系的嫌疑人，而莫非跟他按照宋子腾提供的地址去找黑作坊。

末了，钟易才好不容易想起来副驾驶座上低头不语的单薄青年才是队长，于是他轻咳一声，歪头问了句“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莫非回答，其实心里不愿意，他性子温和慢热，对陌生人有些抗拒，而钟易给人的侵略性甚至是敌意太强，让他不是很适应。莫非觉的自己伪装的挺好，但不乐意的表情却十分袒露得写了满脸。

“行，我们出发，”钟易倒不生气，只觉得有些想笑，接着他回头跟沈青青和孟葵说了一句，“到了海港你俩再打车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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