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
蓝老爷:“年近三十,才总算明白,男人若不先成家,没有个妻子伺候自己日常起居,如何立业?孙先生,这些道理,你应当是理解的。”
孙母对着丈夫睁圆了双眼:“哦?是吗?”
孙父:“……”
蓝老爷沉声道:“可是没想到,我这大儿子忤逆惯了,居然非远家的一个女子不娶。哼,如此大逆不道,我便把他逐出家门!从此不可自称蓝家子孙!”
老年人干皱的皮之间,那两双小眼睛看着站在旁边连呼吸都很小心的孩童,说话的口气如同现代皇帝。
“说什么追寻真爱,最后还不是带着个野种像条狗一样回来了?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我好心收留了他们父子,但是以往的地位,蓝家的姓氏,彻底跟他们无缘了!”
孙母嘴角抽搐,委婉地说:“蓝老先生,这个,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不太好吧,他可是您的孙子啊。”
“放心,他早就习惯了。”蓝老爷说,招来蓝明华,摸摸后者的头,“这才是我的孙子,明华从小聪慧,一直是年级第一,是我二儿子的嫡长子。”
孙母:“嫡、嫡什么?”
“嫡长子,生来就是会继承蓝家偌大家业的人。”蓝老爷面露不悦,说道:“现在的人学那些西方的洋鬼子,自诩思想开放,连老祖宗的规矩都不遵守。
明华,带他下去,别让他在这丢人现眼。”
蓝明华:“是,爷爷。”
蓝明华不客气地抓住矮自己一个头的弟弟,喝道:“快走,别愣着!”面对爷爷和外人时的礼貌,在面对自己弟弟时竟荡然无存。
孙岘看到母亲的手放在背后使劲甩,便趁着大人们交谈时,偷偷跑了出去。
……
孙岘下意识避着有人的地方走,这里的人都太奇怪了,说话古古怪怪的,他听着总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可是学校的宣传大队长啊,年年得小红花,天天被夸会说话。要是连他都变得不会说话了,一定不会是他的错。
孙岘来到上次那个小院子,看到可怜的小弟弟在扫地,蓝明华坐在树下的桌椅旁,正在吃水果,一边往地上吐果皮果核,然后大声嚷嚷要弟弟过来重新扫。
看到孙岘,蓝明华对他微笑:“孙公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吃点水果吗?今早刚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孙岘小跑到齐飞章身边,抓起后者的手臂,一掀衣袖,看到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孙岘惊呼:“啊!是虐待儿童!”
孙岘抱着头打转:“要报警!报警号码是一一零!”
齐飞章沉闷地说:“我没有被虐待,少管闲事。”
孙岘:“你被打了!谁打你?”
蓝明华翻着白眼举手:“我是负责鞭笞齐飞章的人。”
孙岘:“坏人!打自己弟弟,不要脸!你看把小弟弟打得……”
孙岘:“……?”
他刚才不小心擦到齐飞章手臂伤痕,手上沾到了一些红红的东西,好像是颜料。
……
孙岘拿出新的一根烟,继续吧嗒吧嗒地抽,一副人生是多么难以言喻的深沉表情。“不到十岁的小孩啊,太可怕了,把周围每个人都骗得团团转。”
有渠道吃到好的东西,却为了保持外表的低
威胁性选择不吃;臭老头为了锻炼接班孙子的心性,要大孙子负责鞭笞小孙子,殊不知小孙子早把大孙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伤痕累累的模样都是假的。
季青却是听得满面红光,一拍大腿,高呼:“牛逼!!!”
孙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