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捧起秦士森的脸,目光中是止不住的兴奋难当,他特认真地说,“你会吃醋,我高兴死了。”
“少来……”秦士森拧着眉头,不耐烦地打开崔承的大糙手,不料崔承的脑袋慢慢逼近,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前头有老张和司机,在车里不好放肆,崔承自己当然无所谓,但他知道秦士森脸皮薄,在外人面前总端着劲儿,于是一改往日张嘴便要吃人的行事作风,这个吻接得旖旎温存。
轻轻柔柔的方式虽然也很舒服,却让崔承总觉得亲不够,十好几分钟过去,亲得俩人位置调转了个个儿崔承才把秦士森放开。
秦士森坐在崔承腿上,头埋在崔承肩窝里细细地喘息,他勉强稳住呼吸,说,“我不高兴。”
温暖的鼻息打在崔承脖子上,秦士森说话的时候嘴唇碰到了崔承的皮肤,有点痒痒,崔承搂着秦士森,仿佛抱着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他轻轻地拍秦士森的后背,“下一次再见着他,我会告诉他你才是我最爱的、唯一的媳妇儿……嗷!”
肩上一疼,崔承立马改口,“我是你媳妇儿我是你媳妇儿!”
崔承接着逗他,咧着个嘴轻声说,“森哥你把我翻来覆去睡了好几十回了,不准始乱终弃啊——嗷!”
闹了一会儿,秦士森才移步另一边整了整衣冠,他把歪掉的领带拉正,神色很快恢复如常,“我要去看看晚菁,你也一块儿吧。”
“好。”崔承昨天刚刚得知秦晚菁的遭遇,有些怜惜她,又生出了第一次见秦士森亲人的紧张,“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她喜欢什么东西,吃的?玩儿的?要不我现在去买点儿?”
“你别脱外套,她害怕文身——当年那个漏网之鱼,身上也有文身。”提到妹妹,秦士森终于有了一些类似“兄长”的情绪,他冷酷的表情有了松动,“什么都不用买,她已经很久不愿意见我了。”
四十分钟后,秦士森带着崔承走进济慈疗养院。
崔承还记得上回送秦士森来时还是盛夏,转眼山间已经可以望见星星点点的红叶。午休时间,疗养院的公共区域内很安静,一路上只有寥寥几人在室外活动。
“刚开始晚菁住在家里,因为经常有外人进出,晚菁很抵触,她的状态非常不稳定,所以后来在五爷的支持下,我想办法拿了济慈这个项目下来。”秦士森对崔承说,“我不知道把晚菁独自一人放在这里是对还是错,但她在这里一定比和我在一起要安全,在外树敌再多,也不会有谁敢来撒野。”
秦士森自责的语气让崔承心疼不已,碍于老张还在后头跟着,崔承用力握了握秦士森的手。
两人还没走到生活楼前,突然从里头冲出来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他一见迎面而来的秦士森一行人,表情更是惶恐,腿上打了个颤,他大喊,“森……森哥!”
秦士森皱眉,停下脚步等着那人上前,男人额头冒汗也顾不得擦,强迫自己与秦士森直视,“森哥,秦小姐不见了。”
秦士森瞬间暴怒,他瞪圆的双眼中泛起血丝,但他控制住了想杀人的冲动,一字一顿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发现。”预想中的拳脚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男人忙继续报告情况,“早晨的时候秦小姐要求出门透气儿,在楼下待了很久,回到房间说要洗澡,护工把午餐送进屋的时候听见浴室有水声,就没做多想。刚才,
护工再一次进去送餐后水果发现人没在房里,浴室依旧有淋浴声,她发现不对劲,叫了人强行开门,才知道淋浴开着,秦小姐却不在屋子里。现在所有人分散在疗养院每个角落搜查,我正准备去叫唐医生。”
“要是找不到人……”秦士森冰冷的眼神像是一道寒光,他看自己的手下的表情,仿佛那只是个任人宰割的弱小生物,只要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男人鬓角的冷汗滑下,却只能强撑着承受秦士森散发的巨大的压力。就在这时,秦士森身边那个高大的保镖开口救了他一命,“不会找不到的。”
很低沉很嘶哑的声音,像是一颗定心丸,让秦士森瞬间冷静了下来。秦士森闭闭眼,对张松年说,“老张,跟他一起去办公区调监控。”
“是。”男人领命,随老张一起快步走向办公楼。
只剩崔承和秦士森两个人,秦士森才晃了晃神,“我刚说完,这里很安全。”
“你最清楚这里的安保不是摆设,所以是外人干的几率非常小。”崔承揽了揽秦士森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着急,就算冲着你来的,她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走,咱们也去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