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中有家醉仙楼,大约是因为都是“醉”字打头,总有人疑心这醉仙楼和那醉芳楼是一家。
是不是一家至今也没个定论,但这醉仙楼的东家却不似醉芳楼那般神秘,整个永安城都知道,醉仙楼的东家,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游闲。
据说最开始这醉仙楼也不是这位祖宗的,只不过很久之前有一次这祖宗在这里喝酒喝得顺心了,便将这家店盘了下来。
永安城中有些身份的人都喜欢往醉仙楼跑,说不清是因为醉仙楼的酒菜确实好吃,还是因为游闲的面子,反正只要游闲在,就总喜欢往那去凑个热闹。
这人凑热闹从来不客气,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好听的话不好听的话,半分出于真心本分借着酒意,反正乱七文喝酒的,”凌铭接过酒一饮而尽,味道还没品出三分就又将杯子递了回去,说着伸手招来店小二,“来个碗。”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游闲摇着头,还是为凌铭满上了,“对了,刚刚说到哪了?”
“什么?”凌铭扭头看徐敏光,“你们刚在说什么?”
“在说之前梧桐苑的事情。”徐敏光可不舍得像凌铭那般糟蹋好酒,这会正一口恨不得分成八口来抿。
“梧桐苑?”凌铭凝神回忆了好久才勉强有点印象,“那不是去年还是前年的事情了吗?怎么?一个小宫苑,塌了就塌了,该处理的人不也都处理了吗?你们怎么想起聊这个了?”
游闲高深莫测地笑笑,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因为这其中啊,有内幕。”
凌铭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也太风声鹤唳了,当年被杀的也不过是内廷小官,有内幕,能有多大的内幕?”
“诶,你可别小看内廷小官,内廷无小官,懂不懂?”
“不懂,”凌铭提高声音跟游闲对垒,“一个小太监能成多大的事儿?”
游闲冷笑一声,“别的不说,他要是想行刺,那就是近水楼台。”
凌铭被这话吓得一个手抖酒撒了一桌子,他甚至没时间惋惜好酒,眼睛一瞬不离地盯着游闲,“你疯了?!这话是随便说得吗?!”
“一个假设而已嘛,”游闲耸耸肩,“告诉你一下这个位置的重要性。”
凌铭喝了口酒压压惊,而后又瞪了游闲一眼,这才开口,“所以呢?你们探讨出什么结果了?”
“没有结果,”徐敏光叹了口气,“那个顶替上去的,是个新来的,看不出派系,就是因为这儿,才麻烦呢。”
“那当时的梧桐苑是怎么塌的啊?总不能它莫名其妙就塌了吧?”
“可能是被震塌的,有人猜测是什么隔山打牛的武技,”游闲说着,看了徐敏光一眼,“当时还有人有什么证据要给徐大人呢,可惜证据没送到徐大人手上,那人却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不见了,那客栈掌柜的说,人莫名其妙就走了,没付房费,连行李都不要了,最终那掌柜的还是卖了行李,才抵出了那人的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