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灭被压制地半分也动不得，震慑于神帝的神识力量如此强大，竟是到了这等境界，有一瞬间的呆滞，在休夜阁，他是一直在这个神帝周围保护着他的，这等轻灵的神，却从来没有再任何时候显示出这等不同于一般神的神识力量，也从来不曾听见他提过，此刻他才明白，神帝的强大即便是力量被封印也不可小觑。

“呵，你不是想知道本尊刚才说的是真是假吗？既然都已经听到了，那何必还要问？真是愚蠢，你是神帝，本尊乃是魔尊，你倒是真是痴傻了莫非？利用你，自是真的！”

忽略心中分明的疼痛，他相信自己绝对不是对素宇有什么特殊的情感，那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现在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那么，就告诉他，自己的愚蠢吧！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素宇看着魔辰，胸口之中，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翻搅了一般，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的面容似乎终究已经撑不住，终于崩塌，一抹惨笑钩在唇角，露出了一抹似乎是可笑的意味，然后，便是慢慢地扩大，金色的瞳眸，失去血色的唇，苍白的脸容，素宇几乎是疯狂一般笑出了声却带着不知多少惨淡与绝望，凄厉与……对自己的嘲讽……

呵呵，真是好，真是太好了！竟然如此轻易，便这样交代出了所有的一切……那一切，本是将他当做跳梁小丑的玩偶一般的故事！

悔么，恨么……不重要了啊，有什么，还有比这等言语，这等行为更伤害的事情么？素宇想不出来，原来一切只是他将自己埋在一个假象之中，这个假象甚至真实地可怕，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出来，若不是魔辰亲口说出来，他依然还埋在鼓中，甚至希望他来救自己，可笑自己到了这样的地步依然不自知……呵呵，多么愚蠢的想法，果然如他所说，自己，果真愚蠢地透顶……

他很早就到了这里，也看到了魔辰和魔将，心中本是还抱了一丝希望，那个魔人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逼自己就范而说的话，魔辰对自己，是真的……可是他听到了什么？

他在他们身后那巨大的，已经变得几乎没有正常形状的巨石后面，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东西再多，随口一编，自是当听过也就罢了，自己没有见过，怎么也不会承认那是事实，如今……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哪怕是可能的一点点或许只是部分误会都不可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他呢？没有了，没有了……

“你——”

魔辰蓦然瞪大了眼，看着神帝身上的变化，几乎无法做声。

素宇看着魔辰的眼依然没有离开，只是那双蕴藏着深刻绝望的眼眸，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蒙上了一般，金色的眸子已经看不出丝毫情感，仿佛面前不再是他深爱的魔一般，而是再无关系的陌生。

金色如同海浪般的发无风自动，就如同空气中有什么在牵引一般，散开的金色长发，便是如同太阳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