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实在太沉了，他们只好把我放在了门厅的躺椅上。n

妈妈无比心疼地看着我，给拿起我的破大衣给我盖上了，又找到了“小太阳”（取暖器）打开放在我的身边。n

这时，服装店的服务员来叫妈妈，有客人买衣服要结账了，妈妈生气地对着哥哥姐姐们说：“都给我滚，谁家的活我都不干。”n

她说着，去找了毛巾倒上了热水，轻轻地给我擦着脸。n

第一次，也只是一下毛巾就黑了；她又洗着毛巾，再给我擦第二次；直到换了三次水，我的脸才洗干净。n

艾英眼泪汪汪地站在旁边，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地看着我妈妈，也不说话。n

妈妈抬起头了，“死丫头，就知道钱钱钱，缺你的钱了。”她生气地说，“多少才够啊，舍不得，就抓紧复婚。一天到晚的，折腾来，折腾去，折腾死了，看你心疼不。”n

大姐也指着艾英说：“看你心疼不。”n

妈妈继续生气地说：“艾英，我警告你，你把常书折腾死了，我最多哭一场，我还剩四个儿子呢，反正常书就一个，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n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国怀（爸爸的私生子）动容了，轻轻地擦着眼泪。张娟轻轻地捅了一下国怀，小声地说：“控制，控制。”n

国珍（爸爸的私生女）也流泪了，她轻轻地擦着鼻涕，二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n

艾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捂着脸蹲在了地上。n

哥哥姐姐们有生意的忙生意去了，不忙的又开始在敬老院里拉摊子打牌、打麻将了，欢呼声、吵闹声此起彼伏着。n

妈妈怕他们吵醒了我，不时地站起来叫骂着：“王八孙，小点声，小点声，说一遍，说一遍，没听见吗。”n

哥哥姐姐们做着“小声”的手势，但随即又会大声地嚷嚷起来。n

这一上午，艾英蹲在我的身旁都没有动，谁拉也不动，谁劝也不动。n

午饭时间到了，一把刀（三嫂的爸爸）做好了饭菜。n

养老的老人们、哥哥姐姐们、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们，还有在哥哥姐姐家店里帮忙的店员们也都来了。n

大家都按照艾英原来排好的座位坐下了，热热闹闹地吃着、说着。n

我也睡醒了，闻着香味就站起来，大衣掉在地上也没有管，直接坐到哥哥姐姐们的桌子上，拿起筷子就吃起来了。n

艾英看我去吃饭了，她也挤到我的旁边吃着了。n

大姐和大姐夫生气了，“哎哎哎，咋回事儿，你们坐这儿，我们坐那儿呀？”大姐打着我说。n

妈妈气哼哼地又拿来了两个板凳，“孬孙，一个个的，吃饭都闹，坐下吧，吃吧。”妈妈还打着大姐说。n

大姐满脸委屈地说：“这又不赖我，还打我。”n

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张娟大声地说：“老四，咋样，我儿子的尿好喝不，哈哈哈。”n

我扭头指着她说：“你个臭娘们，等着吧，等我吃饱，不把你打跑，再给我国怀哥娶一个温柔的，你个阎王爷，母夜叉。”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