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后，程墨将远山带了回来。

冰山脸的远山，更为的阴鸷。浑身冒着寒气一般，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气氛的不同，纷纷与他保持距离。

“你现在去百越王宫只是去送死。”秦沐白看着他手上被烧伤的痕迹，说道，“本将看你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想要活下是多么的不容易。你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

回来后，远山低垂着眉眼，骑在马背上，宛如没有生命的尸体。听到秦沐白说的话，不由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阴冷无比。秦沐白知道他这样的眼神不是针对自己，也不与他计较。

“秦将军，我看着念儿长大。现在看着她身处险境却无能为力，心里很自责。”远山将军的每个字里都透着救不了念儿的那种无能为力之感。

秦沐白听到他颓然的语气，脑子里回忆起自己得知小泽死后的那段日子。跟远山现在的心理状态差不多。日子黯淡无光，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本将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现在焦躁也无用。”秦沐白与身边的侍卫说道：“把方小姐带上来。”

“方玉燕见过秦将军，见过远山将军。”

方玉燕是他们那晚在宴席上救下来的女子，她在宴席上献舞蹈，后又被责罚。她哭着求秦沐白一行人将她带了出来，他之前只顾着念儿，却将这方玉燕给忘记了。

“你怎么会在百越国？”远山将军问道。

听到远山如此问自己，那女子不由低声的哭泣起来，她本是夜郎国丞相家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等侮辱，现在有人问起她的委屈，只顾着低声哭着。

“你先别哭，把你到百越的事情经过说与本将听听。”

方玉燕抹了抹眼泪。

“回禀两位将军。臣女和公主一同在夜郎国的御花园中游玩，臣女正要与公主告别，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捂住了眼睛。臣女撑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场景便是百越国的王宫。臣女之后没有再见到过公主，臣女被送到了乐坊，成了一名乐伎。”

“求两位将军把臣女带回夜郎国。”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给秦沐白和远山将军磕着头。

秦沐白上前将她扶起，“我们会把你送回夜郎国，你安心歇着去。”

回去的路上有两辆马车，一辆给夏羲和，一辆给了这夜郎国丞相之女。行程不赶，一行人走得极为的慢，边走边等着秦止戈。

离开百越都城的第七日，他们即将到夜郎国边境，秦沐白时不时的派人去探听有关梅州的消息。他们走的极慢，按照这速度，秦止戈应该早就跟上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秦沐白的心里百般不安。

“将军时不时的看着远方，是在等什么人吗？”夏羲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等秦止戈。”秦沐白坦言，在夏羲和的面前他没有什么好隐瞒。

秦沐白侧目，视线在夏羲和的身上一扫而过，说道：“天气凉了，陛下不要再跟在本将的身边。”

似乎是在嫌弃自己，偏偏夏羲和在秦沐白的话语中听到了关心的味道。秦沐白是怕他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