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能拦路与他们打斗的人，现在随便喝点就便咳嗽的不行，岁月不饶人啊，秦沐白叹息一声。

“谢谢将军倚重。将军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程老他。”

秦沐白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一瞬间变得沉重，对于身体不太好，咳嗽严重的人，不适合呆在荆州城内，下半年的荆州城很冷，过了十月便会偶尔下雪，后面更是大雪纷飞的天气，有病的人经不起温度变化太大的折腾。程知节愿意留在荆州城内，是为了等他那个大儿子回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其实我不知道他儿子在哪里，说大儿子出外云游，以后会回到荆州城内，都是想给他一个念想。有个念想总比没有的好，有期盼就有希望，会有活下去的勇气，会变得更加的坚强。”

“将军说的对，若是让程老知道这些，他一定承受不起。他满心的愧疚，觉得是自己对大儿子过分了。”

“我尽量让人打听一下吧，他是名铁匠，很好找。”秦沐白说道。

“多谢将军。”

“好，我先去休息了。”秦沐白转身回到房间内，换掉自己身上过于复杂的礼服，挑选了一身干净轻便的衣服，等会儿到上阳宫内，与夏羲和动起手来，至少不会因为衣服束手束脚而吃亏。他可是要翻身当主人的人。

怕被人瞧见自己去了上阳宫，秦沐白偷偷摸摸的翻身上了屋顶。

“什么人？”

“你眼花了吧，那里什么都没有。”

士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刚刚明明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绝对没有眼花。

秦沐白在屋顶上蹦跶，黑夜中他莫名觉得兴奋，他这是受庄相的影响，有上房掀瓦当侠盗的潜质啊。他偷偷摸摸的摸进上阳宫，从窗子溜进夏羲和的寝宫中。

没人？这么晚了，去哪里了，莫不是被人劫持了。

秦沐白正往不好的方面想，他忽然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接着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沐白来了吗？朕在这里。”

水哗啦啦的响着，秦沐白顿时明白夏羲和在搞什么鬼。

“陛下在沐浴更衣，臣在此候着就好。”说实话，他真没胆子走过去。很尴尬。

“来伺候朕更衣。”

夏羲和冷笑，朕为了等你，把洗澡水都洗冷了，你说不来就不来吗？没门儿。

外面没了声响，夏羲和正欲开口，他的头靠在浴桶上，闭着眼睛，感觉光线有一瞬间的黯淡。

“你来了。”睁开眼，秦沐白已然站在了他的跟前。

夏羲和脸上的笑容马上绽放，像朵花儿一样，很灿烂很天真。

秦沐白鄙视自己，经历过这么多，他想起夏羲和，还是天真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