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天的手在水下抱紧白落羽的腰,更将她拥入了怀中,水面轻泛起波澜,水花溅湿了地面……
从未那么失控过,白落羽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全部的心神都被眼前之人所操控,白落羽的一只手抓紧了浴桶的边缘似压抑似克制着什么,够了……
然后终于,在她忍耐到想要推开他,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墨凌天似乎是知道她的心思,克制住自己的心神放开了她。
白落羽一被松开就大口地呼吸着,墨凌天轻抚着她的背,等着她慢慢放松下来,白落羽抬眼看向他,眸中还带着朦胧的水汽,无声的埋怨,嗔目亦是动人,她看着眼前的人,看到他沾了水更鲜明耀眼的五官,竟是犹如入魔了般。
白落羽向来都是冷情之人,何曾如此过,这一刻却完全不像那个总是淡然平静之人:“你……”
两人分开后,墨凌天先从浴桶里出来,拿布巾在身上擦拭几下,白落羽忙下意识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墨凌天穿上了裤子和内袍再转身走回浴桶旁,垂首看了白落羽一眼,禁不住打趣道:“若要继续下去,你晚上就别想出这扇门了。”
然后男人披上了外衣,敞着衣襟躬身到白落羽到面前,眸底暗色闪动:“要继续?”当然此话自然是开玩笑逗弄她的,墨凌天又怎么舍得,就在此处,这般委屈了她。
白落羽闻言抬眸瞪向他,接过了男人手上的布巾擦了擦身,而后墨凌天将她人从浴桶内抱了出来,边走向床榻边说道:“外面夜已经深了,贺云澜会来叫人。”
墨凌天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叫喊,不过来叫的人是司徒洛冥:“二爷,那水有没有用?你们何时出来,‘逐月’就要开始了。”
看着男人并没有出声的意思,白落羽回了一句:“就来。”
两人对看一眼,墨凌天把白落羽抱到了床榻,怕她会着凉,翻出了衣物让她快些穿上,白落羽瞧着男人这会儿似乎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漠然却温柔体贴,仿佛方才在浴桶内的人不是他似的,颇有些好笑地弯了弯嘴角。
墨凌天瞧着她脸上的笑意,淡声开口道:“我说过,总有一日如数奉还。”
白落羽抬起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和,她不是早就默许他的肆意了吗?坐在床榻上一边开始穿衣,墨凌天在旁帮她挑起发,系上衣带,想到什么,白落羽随口问了句:“二爷可知道‘逐月’是何节日?”
“玄狼一族特有的日子,男女都可参加,似乎还有什么仪式。”两人的头发都是湿的,白落羽亦是,墨凌天拿着布巾细致地帮她擦了良久,帐篷里只点了一盏灯,里头有些昏暗。
抱着白落羽,墨凌天将她放在轮椅之上,夜里风凉,男人还细致地在她的腿上盖了条薄毯,拿起了面具戴上而后才推着她走出去。
挑开厚厚的兽皮所做的门帘,外面倒还显得更亮堂些许,不过夜色已渐深了,有更多的火把被点燃。
远些的地方,篝火早就已经添了许多的柴,烤好的全羊被用刀薄薄地切开,供大家随意地取用,除此之外还有整头的牛。
贺云澜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盛装食物的碗碟,分别都放着沾了酱的肉和一些面饼之类的东西,还有西南境内一些特色的菜式。
有的白落羽在途径的路上便已经吃过了,吃不惯的便顺手给了墨凌天,白落羽从未与人有过这般看似有几分任性的举动,亦不知道此举在外人看来有多亲昵。
墨凌天对食物也有偏好的地方,便将那些拨给了白落羽,两人的喜好略有不同,却是恰好分食,那般自然看得一旁的贺云澜羡慕不已,不知他和湛月莲什么时候才能像着两个人一样。
贺云澜这才走近了他们两人的身边,开口问道:“怎么样,那水可有用?那可是我专门命人去挑的,那灵犀泉每次冒出来的泉水不多,回回都要候着,等有水了马上去接,这些差不多是这三日以来所有的份了,效用如何?”
贺云澜不问是为了什么需要,对这两人了解比其他人深,墨凌天他们没有直说,他也没不便过多的打听,先前被这两个人逼问得有些怕了,贺云澜现在觉得什么事都少知道一些的好。
他还不知道那桶千辛万苦得来的灵犀泉纯粹被墨凌天拿来当了沐浴用的水,若是贺云澜知道墨凌天还充分利用了水的方便在水中厮磨了一番,根本没将它派上用场,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墨凌天听出他的意思,目光投到白落羽身上,对方也正看过来,想到方才的种种,白落羽不禁又觉得面色有些发烫了,墨凌天把添了些菜的碗碟交给了白落羽,递过筷子,见她微垂眸接过,墨凌天那双显得冷漠的眼中露出一丝柔和的表情。
司徒洛冥端着碗碟走了过来,笑着打趣道:“二爷你们可出来了,方才那小丫头还跑来问我,问你们是不是参加‘逐月’呢。”
听见他的话,墨凌天的神情未又波澜,白落羽却是心头微动,目光顺着司徒洛冥的视线看到了那边的婴宁,婴宁还正不时往他们站的这个方向看。
白落羽将目光转了回来,瞥了墨凌天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她想问的该是你。”
二爷的性子司徒洛冥自是了解的,但还是在旁有趣地看着戏。
“这小丫头,竟动了这个心思,胆子可真够大,你们莫要见怪才是。”贺云澜有些许局促地开口道,墨凌天正取用着食物,神情依然不动,只丢了几个字:“与我无关。”
“我看和你有关。”想到婴宁在马车之上询问自己时的一脸羞涩,白落羽的面色依旧温和,眼里却是没什么笑,把碗碟摆在了一边的桌上,对贺云澜开口问道:“不知这‘逐月’究竟是有什么仪式?”
贺云澜的手指向了天上,抬起头看到黑夜中那一轮银盘高悬,缓声解释道:“你们可瞧见了今日月圆?月圆之气群狼都会骚动,夜里经常会听见不绝的嚎叫声,我族是以狼作为图腾的,许多习惯都与狼一样,这个‘逐月’就是由祖辈们传下的,是为了庆祝我族猎物丰收,也是向天祈福,祈愿我族能够代代昌盛,生生不息。”
“这些我知道,我想问的是,还有什么是我还未知晓的。”白落羽从贺云澜之前的话里已经听得出些端倪来了,再思及婴宁的反应,知晓这里头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晚风吹来,白落羽披在身后的黑发微微飞散,素衣扬起淡淡的药香,若有若无的,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压迫气势。
白落羽都这么开口问了,贺云澜怎能不答,他顿了片刻便开口道:“的确……除了向上天祈福,‘逐月’还是族里的男女互相表达情意的节日,每个帐篷的门帘边上都会挂上一个红藁。”
边说着,贺云澜就指着近处的一个帐篷,那上面果然挂着有一串结着红红的果实。边上长满绿草的东西,接着说道:“只要是情投意合的两个人,那一对就可以找个帐篷进去,而后若是将红藁挂到了帐篷的正中就是意在不想被人打扰,而门上若是没挂这个的话,就是表明这帐篷里面的人并不介意他人的加入,那这个帐篷便是可以进去的。”
“到时候就会有成双成对的男女共用一个帐篷,直到帐篷里的人太多了,有人将这个挂起来为止。”贺云澜不紧不慢地解释完。
司徒洛冥在旁边听得一脸的兴味,而后笑着接话道:“二爷,那看来那个丫头看来动真格的了,我刚才就听见她在在问人你的帐篷在哪里。”
司徒洛冥在笑,白落羽也在笑,笑得云淡风轻,用完了食,取出了怀中的手帕在唇边轻轻擦拭,那身清雅温和没变,但贺云澜心里却突突跳了几下,前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很清楚这种温和之下依旧带着几分锐利,他莫名地觉得婴宁不过是个小姑娘家,定是无法与眼前之人相争的,虽然白落羽的年纪看起来亦尚轻,但不知为何的,贺云澜就是觉得她有这样的信服力。
贺云澜忙出声解释道:“她应该只是问问的,这丫头应该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偷偷去你们的帐篷找……”
不再往下说了,贺云澜看了眼眸色已经骤然冷下来的莫二爷,他基本可以确定,假若婴宁真的去了,还去得不合时宜的话,会是个什么结果。
“你们玄狼族倒是不忌讳。”听完了贺云澜的解释,白落羽就像没有听出来“逐月”的含义似的,仿佛不知道婴宁想要做什么,依然是那么淡然的样子,墨凌天也用完了食,直接从她的手上拿过那块白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