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化一愣，什么叫奇怪？

“就算你的天资很高，也不应该能顿悟剑芒。”

童化一时无语。

自己能顿悟剑芒，当然不仅仅是天赋高，还因为上辈子的经验，可这又不能明说，他只好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道。

“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吧。”

“运气？”

老头深沉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运气一直特别好？”

童化尴尬的道：“好像是这样的。”

“纵剑与横剑，并非普通的剑法，里面学问多了去了，但若是天赋极高的人，比如你，也确实可以做到顿悟。”

“可剑气与剑芒，属于极高深的武学，从未听闻有人可以瞬间领悟，起码我活了七十多年，没有听过。”

“我现在十分怀疑，就算拿出来一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你也能马上学会。”

被这样拐着弯的一夸再夸，童化越来越尴尬了。

这时老头直直的盯着他，道：“人，终究是人，天才也有天才的极限，可在你身上，我找不到这个限度。”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只能是妖孽。”

“你就是妖孽。”

妖孽？

童化愣了一下，怎么就妖孽了？

自己只是上辈子学过太极剑法，见识过无数武学，经验较常人多了些而已，也不至于……

等等，经验？

突然，童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流了一滴冷汗，问道：“长老，您觉得以武当七侠的武学经验，可以瞬间领悟剑气与剑芒吗？”

“武当七侠？”

老头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个，不过还是想了想。

“如果是张翠山的话，顿悟剑气有可能，但要是想顿悟剑芒，恐怕只有张三丰能做得到。”

只有张三丰？

童化惊恐的张大了眼睛，随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是的，自己早该意识到，经验与天赋一样，都有着它的限度。

想凭天赋顿悟剑芒，做不到，想靠经验顿悟剑芒，同样也做不到。

张三丰倒是可以做到，但张三丰是谁？他是武当派的开山祖师，是太极的创始人，是江湖永远的神话，自己能与他相提并论吗？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童化越想越觉得诡异。

好像从进入魔教到现在，自己没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困难。

天资极高，触发隐藏任务，进了八部之首的天部。

纵剑顿悟，剑气顿悟，明明只接下了守茶人一招，他也算自己过了关。

横剑顿悟，剑芒顿悟，白狼岭那一晚多么凶险，自己还是逃了出来。

这些，只凭经验就能做到吗？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童化的背后已被冷汗浸湿，他想不通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他穷极思索，意识到了重生。

重生，自己经历的只有重生。

重生，这个匪夷所思的重生，如奇迹一般降临在自己身上。

如果这一切能有个合理的解释，只有重生，只有这个奇迹，能让自己拥有妖孽般的天赋。

童化陷入了无尽的猜疑中。

目前看来，这个天赋是好的，但乐极生悲、物极必反，没有人能保证它总是好的。

并且它要是有代价的话，自己将会支付出什么呢？

是生命？

是灵魂？

还是什么比这些更恐怖的事情。

瞧见他愁眉苦脸，老头没好气的道：“别人都嫌自己天赋不够高，你倒好，知道了自己是妖孽后，反而满脸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