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绝丽。
人断肠。
鸟鸣山更幽,谷中四季如春,百花争艳,蜂飞蝶舞,是一处难得的清修之所,屋宇房舍更是令人雅俗共赏,眼睑豁然开朗。
阳光斜照着入注窗棂,栖息在床榻之上,暖暖的犹如女人的手和胸怀。
东方红微微地睁开了眼,顿感浑身酥麻难受,且虚脱无力,两眸直直地盯着帷幔顶端,嘴唇紧闭。
“公子!你总算醒过来了。”一紫衫女人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说,可以想象得出她心中是如何的担惊受怕。
随后,只见她两手合什,嘴唇微微蠕动,说:“感谢上苍!感谢上苍!”
声音虽小,却依然让人听得明白。犹如春天的蜜蜂飞过花丛,清脆悦耳,荡人魂魄。
东方红听着,忙起身道谢,肋骨疼痛难忍,只好又躺了下去,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定当厚报!”
“好了好了!少说话,多歇歇,注意你的伤不宜走动,以免再次崩裂,难以愈合。”紫衫女人轻轻地为他挪了挪被褥。
东方红此刻瞧着她,发觉她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彩,显的格外照人。
他的心怦然一动,带着肋骨的伤痛得他脸面微微抽搐。
“怎么啦?身体有恙?”她急迫得有些心慌意乱,轻声低语着说。眸光里写满的全是关怀备至与担心。
“小姐!有人闯谷!”一个十三四岁年纪的女孩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向紫衫女人禀报。
“慌张甚么呀?不要乱了自己的方寸!走!随我瞧瞧去!”紫衫女人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姑娘……”东方红欲言又止,两眸深情万种地瞧着她。
“怎么?”紫衫女人扭过头,两人四目相触,彼此似乎都读懂了对方的心。
良久,东方移开了眼神,说:“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望赐教一二。”
“我叫苏蔓!”她说完粉腮泛红,飞起美丽的云朵。
“人称紫色藤萝!”小女孩急忙给她补充着。
“丫头!”苏蔓温柔之中略带几分娇嗔。
丫头听见苏蔓有些责备自己之意,忽然闭口,再也不敢多言多语,畏畏缩缩地退立一旁。
“我也教导你多少次了,大人说话小孩莫要插嘴,你却当了耳旁之风,总是不长记性呢?你这孺女不可教也!”苏蔓似乎真的生气了。
“苏姑娘莫责怪她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常言道大人不记小人过嘛!嗯?”东方红深情地期待着她的回答,应允,哪怕是微微的点头,都已足够。
“好吧!本姑娘就看在……”苏蔓说至此处,悄然无声,显得有些瞠目结舌,惊讶摇摆不定,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所救之人到底是谁,感觉十分难堪,着急不已。
“我叫东方红!”东方红见她有些难堪,着急。
“哦!我就就看在东方红的面上,姑且饶了你吧!”苏蔓说完粉腮绯红,如一轮绝美的夕阳令人神往,话也有些激动得结结巴巴。
“丫头不敢了!”小丫头低下了头轻声低语着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走吧!瞧瞧去!”说着走了出去。
此际的夕阳挂在山峰之上,留给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也留给这与世隔绝,不足为外人道的幽谷最后一道风景线,美丽无限。
“汝等何人?胆敢擅自闯入神游谷!”苏蔓人在花丛中,怒声呵斥。
“早就听闻神游仙子妙手回春,能让人起死回生,芳名远播,没想到容貌更令人心驰神往,朝思暮想!”一个矮头大汗色眯眯地大声说着,声音粗狂响彻山谷,久久回响。
“还请仙子利用神游大法为我师妹疗伤吧?西山三杰在这厢有礼了!”一个瘦高个子中年年纪深深打躬作揖。
“还算有点礼数!”苏蔓在心里嘀咕着。
可是,陡然一转,忽又思忖,眉宇之间掠过一丝忧愁,急得左摇右摆不定,脸色更加苍白。
“小姐?”小丫头着急得直跺脚,幸好有药花挡住了她的异常举态。
“不要自乱阵脚,看来来者不善。”苏蔓嘴上说得极其轻描淡写,其内心实在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了。
“可是……”小丫头欲言又止,心难笃定。
“可是什么呀?莫要惊慌失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皆有定数,冥冥之中,上天自由安排。”苏蔓轻轻地安慰着小丫头。
“我的心还是难以平静。”她说完举头望着苏蔓。
“没事的!”苏蔓说完死死地盯着西山二鬼。
她也深知自己身体未能完全恢复,只因为东方红疗伤用功过度,身子颇感疲惫不堪,浑身乏力。
正思忖之间,但见西山二鬼出招攻至,瘦高个子挥着一把鬼头刀直走上三路,招式诡异无比;矮胖大汉贯使分水月牙刺,犹如蜻蜓点水已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攻至,分刺下盘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