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三人谈及东方红之际,陡然从树稍坠落一个人来,头发乱得不能再乱,似乎没有梳洗过。
三人惊讶之中透着几分喜悦,来人恰是东方红。
白倩儿俏眸流盼地目睹着东方红,心里似有千言万语,百般思虑之苦。脚下却未能止步伫立,迈开轻盈的金莲小步,来到他的身旁,举起倩长得柔弱无骨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东方红很久已经凌乱不堪的长发。
东方白瞧在眼里,却痛在心里。他更是茫然不知,自己明明与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可是,现今为何又如此情感?
他瞧着白倩儿那份纯自然的举态,已然明白了许多。
爱是不能奢侈的,或许也不能强取豪夺。即使你得到了,也并不一定快乐。就正如热恋之人所说的,得到了她的人,却并没有得到她的心。
有的人得到了她的心,却并没有得到她的人,但是也很快乐。哪怕是相隔千山万水,远在天边,也犹如近在眼前,正所谓呎尺天涯。
心总是拴在一起的。只求两颗心在一起,其他什么也不重要,即使是死,也不在乎,同命鸳鸯共双飞。
或许,他东方白对爱并不了解很多。起码他不了解爱一个人比被一个人爱要困难得多。往往世间万物之灵,并不是那么顺其自然,得心应手。
东方红却很明白,爱一个人不如被人爱要好得多,至少没有痛苦而言。
也正因如此,他的红颜知己似乎遍布满天下。才得了江湖少女们送他一个优雅的称号——偷。
他东方红一不偷金银财宝,二不偷沽名钓誉,专一偷走的是女人的心。
他既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也不是采花淫贼,而是光明正大地偷。他要让女人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融化他那颗从前冰蚀的心。
东方红瞧着东方白,这么多年来的思念,本来见面是有着许多诉不完的相思之苦。可是,如今一点勇气也没有,半个词也觅不着,吐不出。
他瞧出了东方白眼眸里的异样光芒,那是一种天生的醋意,忌妒之心。他也感觉到了,东方白变了,变得再也不是从前的东方白,再也不是与他一起度过童年的白弟东方白了。
东方红从他的眼里瞧出了端倪,看到了仇火燃烧之中的野心勃勃。
东方白对白倩儿也有心思,而且用情也深。因为,爱是奉献,而不是自私,或者拥有。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独断的爱,只是暂时的寄居,让你享受罢了。
“那怪兽……”白倩儿一边替他梳理着乱发,一边轻声低吟着说。
“那是金刚魔兽,刀剑无用,且身着千年铁磁软甲,要想破它,必须找到天然神水方可。”东方红喃喃地说,眼眸陷入迷茫之中。
“天然神水?”东方白其三人异口同声,齐声惊问着说。
“是的!既然铁磁软甲在此出现,这说明天然神水也会在此地不远之处。”东方红说完,顿了顿,左手紧捏了一下掌中的剑。
“真的会在这附近吗?”柳如风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的话。
“世间万物是相生相克的,我相信我的直觉是没错的!”东方红用右手抚摸着他的剑,似乎想说,这一次又要靠它了。
“哥!你手中握的是什么剑呀?”东方白似乎察觉到了东方红的轻微举动。
“白弟!它是冷断剑。”这一次东方红说得很肯定,面浮一丝喜色,转瞬即逝。
“能让我瞅瞅吗?”东方白好奇心十分强迫。
“这……”东方红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不拿算了!大侠啦!”东方白显然生气了,语意之中蕴含着极度的讽刺。
“东方白!你!为何这样啊?”白倩儿在旁插讪着。
“本来就是嘛!杀手东方红多响亮的名号啊!轰动江湖呀!”东方白越说越变本加厉。
东方红面色铁青,两手在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有着极度的疼痛,犹如被人一刀一刀地割。
他木然着,什么也没说,只是握剑的手更紧了,似乎愤怒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
“东方白!你太过分了!你要知道这剑是出鞘封喉的,必须饮血方可停下归鞘!”白倩儿责备着东方白。
东方红毅然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剑在他的手上,依然略微抖动。
“走吧!柳元帅?”东方白两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神气十足地说,率先走了,与东方红背道而驰。
“走吧!白姑娘!”柳如风侧身审视着白倩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嗯!”白倩儿随着跟在其后,与他二人走入军营。
因为,她深深地知道,东方红越是痛苦的时候,是不容別人打扰的。他需要静,唯有静才能抑制他内心的魔障。
静,能治伤,治疗心伤。这是江湖高手常用的良药,东方红也不例外。因为,他是人,而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