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秋夜绵绵。
深秋的凌晨是寒冷的,阳光似乎走得很遥远,留下的是浓浓的雾纱,大地上的山脉、城市、村庄……,所有的一切犹如纱帘中的新娘若隐若现,跃入眼帘。
没有人知道,明白,在这层雾纱的阴霾里会有什么生命诞生或是消逝。
这一早醒来,东方白格外精神抖擞,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神气与威武。
闪电刀就是闪电刀,一点也未改变,银盔银甲,洁白得有些灿烂,刀也是白的,犹如雪,寒冷无比。
披着这一层寒冷的雾纱,人人皆是英姿飒爽,精神抖擞,士气鼓舞,当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准备攻城!”柳如风挥动着帅旗,高声地呼喊着。
但见三军雷动,杀声震天,一起冲向城门,霎那之间,满空箭雨飞磺
犹如暴风骤雨,将城外弄得乌烟瘴气。
惨叫声,刀剑格斗声,箭雨破空声……,似乎有千万种声音,交配着;又仿佛不止,有万千语言在萦绕盘旋,呜呼哀哉。
亦不知战有多久,唯见日初而战,日落而丧。
柳如风瞧着蜂拥而上的勇士们,一披一披地从云梯上即将攻破对方的防线,却又一群一群如英雄般地倒了下来。当真是摘乳花残,不可忍睹。
心又一次地疼痛。因为,战争是无情的,犹如一把火一样,将所有的有切都会摧毁。
“停止攻城!”柳如风大声高呼着,手里摇动令旗。
所有的将士都退了回来,犹如瘪了的球一样有些泄气与瘫软,目瞪口呆地望着柳如风,显得茫然不解,疑窦丛生。
瞧着众人的气馁模样,柳如风说:“准备伐竹做强弓弩,另觅一千只活鸡!”
众人皆不明白他是何用意,也没人敢去多问。因为,这是军令。军令如山,是不能够违抗的。
众人开始分执任务,半晌便将所需之物备齐完毕。
其间,东方白与柳如风留守帐中,静观敌情,如有不测,随时调动兵马迎战。
苟野巴带领五千将士上山砍竹造强弓弩,突见一只斑斓猛虎,吓得所有士兵落荒而逃。可是,那斑斓猛虎却并未追赶众人,而是跪地而卧,躺在地上不住呻吟,呼叫。
苟野巴甚感好奇,陡然大胆地慢慢靠近,试图接近它探个究竟,弄个明白。
那斑斓猛虎瞧见有人向它走来,动作猥琐,显得十分紧张,害怕。于是乎,它索性合上双目,将头放得更低,不住地摇晃与呻吟,似乎有求于人。
苟野巴不懂兽语,但也瞧得明白。他干脆扔掉手中的刀子,大步流星地走到那斑斓猛虎的身前,说:“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嗯!嗯!”但见那斑斓猛虎摇着头,发出两声呻吟,随后起身走了,一条鞭子般粗大的尾巴在屁股上左右摇摆,非常有节奏。
苟野巴带着士兵跟在后面,很快便来到了一块开阔的平地处,这是山坳间唯独的一块平地。
但见,那斑斓猛虎双脚跪在地上,头放低地朝向草丛中呼叫。
苟野巴走上前来,猛然明白,相处在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守猎用的坑,待仔细一瞧,里面有三只幼崽,在尖刀似的竹桩之中穿行,呼叫。
“嘿嘿!原来是三个虎崽子有难呀!”苟野巴忍俊不禁,失声笑说着。
于是,他沿着坑边的土墙慢慢地爬了下去,猎坑并不深,只有他人那么高。他俯下身去,将三个老虎幼崽一个一个地递了上来。
幼崽跑到母亲身边,甚是欢腾。
那斑斓猛虎向着苟野巴爬下,不住地磕头,嘴里哼叫着,似乎是在答谢一般。
兽有兽言,人有人语。没有人能听得懂它的言语,只能意会,却不能言传。
随后,它领着三只幼崽摇着尾巴悠闲地走了。
苟野巴瞧着它们安全地离去,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斑斓猛虎领着幼崽行至山岗一丛林处,扭头瞧着苟野巴与众士兵。
“去吧!回家吧!”苟野巴放开喉咙对着那斑斓猛虎大声地喊。
家,是一个多么温暖的地方啊!令人心驰神往,日之所思,夜之所梦啊!
多少将士好想家啊!犹如在外漂流的游子,日思夜想的羁旅之苦。
那斑斓猛虎仰天长啸,声似战角吹响,震颤山谷,回荡在人们心里,久久难以抚平。
虎走了,一切皆恢复了平静,又回到了大自然的原貌。
风,刮着,摇摆着竹梢的叶片。犹如玩弄女人的发髻一般,显得许多肆无忌惮,胆大包天。
“继续砍竹!”苟野巴带着许多兴奋,大声地说。
不到半晌时光,所需的竹已然准备完毕。众人汗流浃背地将竹扛了回来,造强弓弩。
与此同时,柳如风手下大将羊舌兰之带领五百士兵出营去寻鸡。却一时之间没法找到那么多只鸡,于是乎,羊舌兰之瞧见山下有一村庄,便带领士兵冲入村子,强取豪夺,总算凑齐了所需要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