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右玉接过张如熙递来的画,其实他早就想仔细看了,不过一直没开口,平常也不过是随便扫两眼,大致能看出是什么。
张如熙见傅右玉细细端详那张效果图,心里嘀咕着怎么突然想看了。
“你自幼长在塞外,没想到还对这中原园林感兴趣。”
傅右玉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张如熙也不知道怎么回,稍稍思索了一下,道:“我见着王府的花园漂亮,比塞外雅致又清新,当然喜欢,我本来也是出生在帝都,幼时被接去塞外,对这边也是存着记忆的,如今回来了,便想自己要是能有这么一座花园,该长什么样子,想着便画了下来。”
傅右玉点头,这番说辞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他一见这画,觉得和当下人喜欢的园林布局实在是不像。王府的布局置景讲究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张如熙的画里却感觉有些地方太过规整。
张如熙察觉到傅右玉微微拧起的眉和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笑道:“是不是感觉和你见过的园子里的景致挺不一样的?”
傅右玉微微颔首:“有一些,这画寥寥几笔,手法清晰明了,倒像是画出经验了。”
“自然,画的多了也有经验了。”
张如熙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面对甲方爸爸一样,头大,还秃。
看了半响,傅右玉终于把画递还给张如熙,唇口微张,欲言又止。
“王爷想说什么?”张如熙问。
傅右玉低下头继续看书,有些掩饰的意味,回答:“无事。”事实上还是在疑惑张如熙的画,不像是传言中的张如熙。
张如熙不明所以,自己该怎么画还怎么画,不过刚才见了傅右玉的字,是真的挺好看的,她字写得不算好,真正的张如熙的字还不如她呢,要是能临一临傅右玉的字,似乎也不错。
当然,张如熙觉得傅右玉毕竟是她老公,长得帅有学问,腿有疾又不要她来养,颜狗舔颜未尝不可。
张如熙第一眼见到傅右玉就很惊讶他的长相,大概就是诗经《淇奥》里说的那样: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过最后那句“善戏谑兮,不为虐兮”省略,傅右玉不爱说话,哪里会开玩笑。
“王爷写的字真好看,好看到我都想临一临了。”
傅右玉抬眸看向张如熙:“你是想向我讨一份字帖?”
张如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头上的珠钗很是耀眼:“我自小在塞外长大,手里拿的是长弓,拿笔的时候还真少,所以嘛……”
“好,你且等几日吧!”傅右玉点头应到。
张如熙真没想到傅右玉这么好说话,顿时对他好感度大幅提升,连忙道谢。
傅右玉心里也高兴,只是没怎么表现出来。
想起头一回见到张如熙的场景,太后说挑中了临安侯府的姑娘给他做王妃,要带他去看,他原本以为是那个矫揉造作的侯府二姑娘张如湄,却不想是去了马场,正在疑惑是便见到了正策马扬鞭的张如熙。
刚刚从边塞回帝都的张如熙有点点黑,头发尽数绑起来,一身简便的衣装,却击中了傅右玉的心。
太后以为傅右玉腿不好,不喜欢蹦蹦跳跳的女子,那天要他见的确实是张如湄,却不想他一见张如熙就移不开眼,当下决定下懿旨,赐婚给二人。
后来张如熙终于嫁进九王府,大婚那天晚上,傅右玉在门前就听见屋内细细的啜泣声,心里猜想张如熙是不想嫁给自己这个残废。
他的确是倨傲的天家子弟,但是这倨傲下也隐藏着他自卑敏感的心。
以至于后来二人面面相对,傅右玉也不想多说废话,偶尔注意到张如熙眼睛发红,似有水雾,心里更加憋闷。
今早的盈袖徊袖直接触发他这根导火线,他眼巴巴去了西园,张如熙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没想到,刚刚张如熙会主动和他说话,一时之间心里的气全都消了。
“王妃在边塞长大,可否与我说说关于你的事?”
张如熙一愣,她的事?还是真正的张如熙?
“我父亲镇守边关,长期和母亲离居,大概是母亲在这边过的不如意,所以愣是带着我去边关找我父亲,多年来中途也没回来过,后来念着我年纪大了,祖母硬是要求母亲把我送回来嫁人,我才回来的,如今我父母弟妹都还在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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