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萧瑟发愣这瞬,无心向前一步,圈他入怀。鼻端的脂粉气浓烈起来,无心避开步摇上垂落的流苏,在他鬓角印上一吻。
“萧瑟,是我。”
这声过后,无心以为萧瑟总要再僵持片刻,不想萧瑟的身子蓦然一软,几乎将所有重量都托付给他。无心迟疑少倾,移开覆在萧瑟唇上的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说起来我是应该被萧羽做成药人还没醒来。不过此事说来话长。”
“这有何难说?”萧瑟抱臂转身,一字一词拾回了往日的漫不经心。他道:“和尚,你说眼前之景是梦非梦?”
无心几乎是一瞬明白了萧瑟藏在话中的话,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此萧老板,而非彼萧老板。尝听人言‘心有灵犀一点通’,今日梦中得见,才知古人诚不欺我。”他双手合十,低呼:“阿弥陀佛。”
萧瑟抬手挥开无心合起的双手:“既然心有灵犀一点通,就别呼佛号了,你也不怕把佛祖气出个好歹,一众僧侣与你没完?”
无心颔首:“这倒真是,多谢提醒。不过,萧老板想听我说什么?说拾梦香之妙?镇日所想、所思?心中所念?还是……”不着痕迹间,萧瑟已被抵在门上,无路可退。两人的气息扑在对方脸颊上,交融中又可分出彼此。萧瑟喉头一滚,眼前是无心若雪中落梅,只点了那么一点淡红的薄唇。
薄唇轻启:“还是想听,吾心所求所归?”
萧瑟没料到无心竟这般直接,耳根刷的一红。无心抬手扣上他的下颌,萧瑟顺着力道仰头,措手不及中四瞟着别处。无心目光落在他唇上,眼神渐渐变得晦涩。
“我所想、所思、所念、所求、所归,皆在一处,唯有一人——便是你。”
没有小僧,没有萧老板。
没有无心,没有萧瑟。
没有叶安世,没有萧楚河。
是谁都好,是谁都罢,只要你是你,只要我是我。
舌尖微凉,微凉的舌尖描摹着萧瑟的唇廓。微凉却如火,从唇上一路延上心头,烧的萧瑟忘却了诸多顾虑,在火海中追着一方清凉。回应、索取、自溺其中。
无心轻轻啃噬着他的唇瓣,手指拨弄着步摇下的流苏,流苏声清越,撩拨的心弦同颤。听闻湖光潋滟晴方好,今日才知何为无尽天光潋滟色,眉梢眼角尽风情。
先前染在萧瑟唇上的口脂晕染了一片红在唇角,无心轻轻舔去嫣红,以吻作笔,一条水光从唇角至喉头。水光中,掺的另有一缕从萧瑟唇上带下的口脂色,摇曳如弱柳,袅袅如晴丝。无心沉沉吮吸缓缓厮磨着萧瑟喉头,萧瑟眼角水光更甚,难以自抑的低吟从口中溢出。
宫装轻薄,稍一拽外衫便落在地上。无心手抚上他背,萧瑟拾起阵神识,拦着他下去的手,道:“别在这里。”
甫一说完,竟真有人声隔着门入耳,两名奉命取御赐发簪的宫人轻言轻语二来。无心再贴上萧瑟早做朱色的唇,取下他发上步摇扔在一旁。步摇落在地上“叮咣”几声响,萧瑟被响声一惊蹙眉看着无心,只是因着泛起的欲望,落入无心眼中只觉得萧瑟这一眼娇多过嗔。
他用眼神绘着萧瑟的眉眼,二人唇贴着唇,他道:“萧老板之绝色,言语难表,词句难宣。”说着手再向下,萧瑟立时捉着他手。无心低笑,并非十分清醒的萧瑟定定看着,方才说他样貌诗词难宣的人,才当真是风华无双。
无心用另一只手将拦着前路的手反扣身后,压低声音,道:“听话。”萧瑟正待说些什么,没了阻拦滑至幽深的手猛然一刺,萧瑟双瞳骤缩,迟疑不再,无心吻上萧瑟,吞下他哽在喉头的呻吟。
这一吻温柔不复,带着隐隐的摧枯拉朽而来。仿佛天消地灭,万物失色,经年轮转中只有他们二人,正如他们眼中看得到的仅有彼此。
两位宫人走至荒殿外停下,深陷迷醉的萧瑟听见其中一人说,荒殿中好像有动静。他难得抽出份清醒,侧过头与无心道:“慢点,她们……好像发现了我们。”
应他的却是一指变成两指,两指换成三指。早先的生涩难寻,萧瑟不自禁地配合着,进迎,退留。萧瑟似怨非怨地瞥他一眼:“和尚……”
院中另一名宫人听了一阵,道:“你是不是听错了,那早就荒废了,怎么会有人。走吧走吧,娘娘还等着簪子呢。”
无心手指退出,抬起他一条腿。“放心,他们走了。”接着,另一个更为炙热的替代了手指,不容情地贯穿而入。萧瑟吃痛,他用力推了把无心道:“你干什么呢,放开我!”
贯穿他的力道突然变得轻柔,无心喟叹一声:“抱歉,是不是弄疼你了?刚才我突然分不清楚,现在究竟是在拾梦香造就的梦中,还是我点燃拾梦香之前的种种是梦。我一直在想,何其有幸……”
“别说了。”萧瑟打断他,只怕这和尚再说下去,就算是再无理的要求他也答应。
“好。”无心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我……”萧瑟更是无言,想说后宫禁地,他们还是尽快出去的好?说是禁地,更有种隐秘的心思。皇宫到底是他生活数十年的地方,多年未归,再来便是这般模样。可他依稀能觉察出隐秘之中,好似还有这藏匿在最深处的欢愉。
思绪却被胸前的酥麻收拢,他垂眼眼见无心用牙齿轻轻剐蹭着一点**,另一点正在他手中捻着,时重时轻。萧瑟挣了挣,无心道:“你走神了。我舍不得你疼,你却舍得走神。”说罢他手下用力,疼痛从酥麻中透出。
之前他们不是没过此事,可是眼下无心一反常态的言行是从未有过的。萧瑟咬牙道:“你这和尚要做就做,什么疼不疼的?真怕我疼你出去。”
无心摇头:“出去还是免了,我怕你后悔。”
痛也只在初时,之后便只剩下数不尽的销魂蚀骨,出去的话二人不过是说说而已。然而萧瑟是真的觉得,梦中的无心较之以往反常不少。他靠在无心肩上,身下的动作更为迎合。由内而外的快感逐渐堆积,他喘着气问道:“你问我想说什么……现在……我也想问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汗水从无心鬓角落下砸在萧瑟肩上,沿着肩胛滑落。无心道:“我在想你。”
萧瑟勉强嗤笑道:“你就不肯说句实话。”
“天地可鉴,我对你没有半句虚假,我确实是在想你。”似为证所言不虚,无心重重顶了几下。绷在萧瑟脑中的弦霎时断裂,前端颤颤吐出白 浊。
无心见状移只手去抚慰那物,萧瑟眼神朦胧,无心难自抑地吻上。半晌之后,他絮絮道:“拾梦香可梦心中所想。当年我被萧羽做成药人,你扮作宫娥进宫求血。我只是听而未见,念此事于心情有可原。可是你呢?萧瑟,你为什么也会梦到这件事?”
萧瑟喘息粗重,发泄过后更是没什么力气懒的开口。无心自顾自道:“我想了想,也许是因为,这是素来成竹在胸的萧老板,最没底气的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