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小宝的应允,季凡站起来步履凌乱的离开了他家,走时候还给不放心地把门给关上,季凡刚走,小宝就趴凳子上哭了起来,小小年纪的他不明白,季凡这么好的一个叔叔为什么会沾上那种东西,他很担心季凡有一天会像他的爸妈一样永远的离开他。
季凡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整个人已经虚脱了,背部和四肢疼痛难忍,如同被虫蚁咬嚼着全身的骨骼肌肉,回到自己住的旧楼里,他没有急着回自己的家,先是急急地敲开了自己隔壁的门。
开门的是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廉价的香水味道刺激得季凡想要呕吐,女人一看季凡这样就知道他这是瘾犯了,连忙的扶着季凡心疼的说:“诶,小凡,你怎么成这样了,你等我,我去给你拿东西啊。”
说完女人想往屋里走,但被季凡抓住,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他剩下的唯一积蓄——50块钱,对面前的女人说:“红姐,这次我给最差的就行。”
女人看着他手里的50块钱,没有去接,转身进了屋子,过一会儿又出来了,透明的小号自封袋里装着不多的白色粉末,递给季凡。
季凡一看这不是他要的,理智还尚存的他,推开女人的手里的东西说:“红姐,给我最差的吧,我没钱了。”
被季凡叫作红姐的女人把东西塞他手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傻孩子,是想把自己折腾死吗?最差的掺的全是玻璃粉,你能吸吗?吸死你差不多,这个你先拿着,钱就从我儿子的补习费里扣。”
女人这么说了,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季凡没有再推辞,抓着手里的东西,匆忙地对女人道谢后就赶紧的回到房间把门关了起来。
门一关上季凡就释放了自己,脱了自己上衣,女人给他的东西被他厌恶的丢在地上,伸出左手使劲地去挠自己的身体,嘴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最后身上被他挠得全是一条又一条血印子,但是身体里那种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的痛感不但没有消逝还越演越烈,最后季凡放弃了挣扎,跪在地上捡起了那包东西,打开,倒出来,找出了一张类似银行卡一样的卡片,把粉末分成了一条一条,然后又拿了一张白纸卷成吸管装,一头对着自己的鼻子,一头对着桌上的白色粉末,一口气全吸了。
吸完之后季凡坐在地上背靠在破旧的沙发上,整个人都轻松了,身体的里的痛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月朗星稀,季凡全身的毛孔慢慢的舒展开,眼神迷离,他开始出现幻觉,脑海里闪过很多零碎的片段,全是他的易劲铮,易劲铮抱着他的,对着他笑的,追逐着他的,趾高气昂的要求他做红烧肉的,然后季凡痴痴地笑了.......
过了许久,季凡的兴奋感过去,逐渐地恢复了正常,看着桌子上的残余粉末,以及自己刚才的“作案工具”季凡眼里是深深的憎恨,抬起左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迅速地去卫生间接了盆水过了,扭干抹布,拼命的擦拭桌子,像是要把桌子给擦穿似的,那根用过的纸折吸管被他找来打火机焚烧干净,他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恢复了现场就能当刚才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季凡叫红姐的女人是掐着点过来敲门的,敲开的门的时候他看季凡恢复了正常也就放心了,刚才红姐的好意季凡还记着,对她说:“红姐,谢谢你,钱我会尽快补上的。”
“看你没事,姐就放心了,钱的事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从我儿子的补习费里扣。”叫红姐的女人是季凡他们这一片的拆家,原名赵晓红,说起来命运也是颇为悲惨,红姐家里条件在南区这块其实是不错的,以前乞丐巷这边的一栋楼都是她家的,父母都是干这行的也死得早,早早就辍学的她,认识了社会上了一群流氓,被一个渣男骗了心搞大了肚子就不要她了,还把她家当全都卷跑了,一个女人没有爹妈,没了男人,也没有任何求生的技能,生了孩子后还患上了抑郁症差点自杀,最后幸亏是孩子唤醒了她,但同时她也自暴自弃的沾上了这个东西,走了父母的老路,原本的一栋楼现在也就剩下了两套房,她每天拼命的挣钱还是想把败了家产挣回来。
季凡看着眼前的女人提醒她:“帮豆豆补习的费用都抵了房租了。”
“你这孩子就这么实诚,你以为红姐什么事都不知道啊,外面补习费用一个月都要两三千,多的还有一两万的,你给豆豆补习每个月就一千,是红姐在占你便宜呢,这个月起补习费多加500啊,红姐多的也没有,这点还是出得起的。”赵晓红也是个直来直往的脾气,而且为了儿子读书,不让孩子受这里环境污染,她在北区租了个房子,孩子也送北区上学,孩子是住校,周末放假她就把孩子接到北区的家里,陪孩子过周末顺便把季凡带过去帮孩子补习,等孩子上学去了,她又会回来这边干见不得人的营生,赵晓红除了当拆家,也干一楼一凤的生意,总之只要能赚钱她都肯干,她想得很透彻,反正干的也是掉脑袋的营生,不如趁脑袋没掉之前能捞多少是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