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俊秀向秦天望了一眼,忽地轻轻笑了笑,“我叫玄祎,你叫玄卿,我这个哥哥从小唤你‘玄卿’长大,你自然觉得耳熟。”
秦仲清了清嗓子,将话题重新扯回来:“说实话,我是有些不信你的。”
那名唤“玄祎”的年轻俊秀眉头微皱,随即向他看去。秦仲顶着他不太友好的目光,笑着说道,“一来,空口无凭没有证据;二来,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之相貌本就会有相似,我也曾见过并非亲人兄弟但却相貌一致的两个人,况且江湖上还有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以相貌定兄弟,我是不信的。”
玄祎沉吟片刻,随即将秦天身上的烫伤、脚下足心的黑痣等特征讲了出来。
秦仲依旧不以为然,耸了耸肩,“这些事虽然私隐,但只要小心打探,依旧能探出踪迹。他又不是女子,夏日里也爱裸着上身做工,自然能被人瞧见。”
玄祎听得这话,脸色倒有些不好了,“说起来我还没称赞秦仲公子手段高超呢,我弟弟自小便养尊处优,不曾想到秦仲公子手上之后,你又是让他洗刷锅碗,又是让他种地劈柴,合着我弟弟长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当杂役的?”
秦仲一听这话也生了两分怒气:“我倒是没见过哪个心疼弟弟的兄长能将弟弟照顾得失忆受伤、流落街头,若非我好心将他救下又养在家里好吃好喝,只怕你现在就得去阴曹地府找人了。他承了我的恩情,合该报答我,如今莫说是洗衣做饭,我便是让他一辈子伺候我,你且问他愿不愿意?”
玄祎登时一双眼睛射出冷光,随即盯住秦天不放。
秦天却丝毫不带迟疑地说道:“我心甘情愿。”
玄祎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你头部受创神志不清,我原谅你,等这几日我安排好‘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计策之后,我便亲自将你带回京城,请皇宫内院的圣手御医来为你救治。”
“你想得美!”秦仲直接拦在秦天身前,“凭你三两句说辞,就想把人带走?”
玄祎皱了皱眉,但还是勉强忍住怒意,道:“方才我便已说过,我与他乃是同胞兄弟,他腰侧有一枚指甲大小的烫伤痕迹,左脚掌心有一颗黑痣,这些并未外人得知,足以证明我与他熟识。我知道,你救过他的性命,但他也当牛做马伺候了你好几月,难道还不够吗?若还不够,我自当奉上黄金千两以报答阁下救命恩情。”
说到最后“救命恩情”几个字时,他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秦仲听了什么黄金千两根本不为所动,心想老子当初随便接一部戏都能拿十倍百倍的千两黄金,还用你在我面前充土豪拿钱砸人?
他眼角余光扫了**旁的秦天,忽然道:“我救了他一命,又养了他几个月,区区黄金千两,未免太少了。”
玄祎气急而笑,“莫非你想要万两?”
“不!我不要银两!”
玄祎眯了眯眼睛,似乎意识到些许不妙,“那你想要什么?”
秦仲向一旁的秦天望去,正巧撞进秦天的黑曜如玉的眼眸中,他忽然轻轻一笑,拉住秦天的手。
“……我要他这个人!”
“放肆!”玄祎脸色铁青,“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敢肖想皇……肖想玄卿!如此胆大妄为,来人!”
门外侍卫顿时鱼贯而入,齐声道:“在!”
玄祎一指秦仲,怒声道:“将此狂悖之人给我拿下!”
眼看带刀护卫逐渐逼了上来,秦仲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淡然道:“这些日子我们早已同床共枕多时,不信,你问他。”
秦天握紧秦仲的手,一个迈步上前将秦仲牢牢护在身后,“不错,我们早已做了夫妻!”
秦仲看着快要气到昏厥的富家公子玄祎,又朝秦天挤了挤眼睛,心中暗道:“不错嘛,浓眉大眼说瞎话,还面不红心不跳。”
秦天似乎怕他不信,抬起二人紧紧握住的手,亲了亲秦仲的手背。
这次,玄祎是真的要昏过去了。
他喘着粗气,指向二人的手抖得如同癫痫,“你……你……”
玄祎不去怒斥弟弟,反而转过来盯住秦仲,怒气冲冲道:“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明知我弟弟受伤失忆,还以美色诱惑之,令他沉迷!左右,给我把他杀了,我要让……”
“谁敢!!!”
一声怒喝打断了玄祎的话,却见秦天对着主座上的玄祎怒目而视,“你若杀他,便先杀了我!”
玄祎眼前一黑,险些从座上跌下来,好在一旁的护卫首领眼疾手快搀了一把,这才幸免于难。
秦仲拢在袖中的手早已团了一束青碧光彩,只待动手时便催动藤蔓,如今听了秦天这一番慷慨言语,猛然间心头激荡,竟是一个忍不住,抱住秦天的头狠狠亲住了他!秦天略微吃惊,但很快便反客为主,牢牢搂住秦仲,用力掠夺他唇瓣间的芬芳。
只听得“咣当”一声,玄祎顿时昏厥倒地不起,众侍卫哪里还顾得上旁人,纷纷上前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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