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馔玉楼的采买伙计,先前在南市买菜进货,远远看见秦仲支了一个小摊子,又迎风闻见扑鼻奇香,顿时五脏庙闹腾起来。
秦仲只捏了他一枚,笑道:“你我算是老相识了,我拿一文辛苦费,你尽管吃。”
采买汉子也不与他客套,笑吟吟地端起碗,然后一顿狼吞虎咽。
有了第一人,自然就有第二人,付完钱端到手时,那人还有些犹豫,然而只尝了一个,便立即叫了出来:“这是什么珍馐美味!太香了!”围观之人见二人狼吞虎咽之模样,又闻着一股接一股的喷香,顿时骚动起来,一个接一个地涌上来,想要一尝为快。
然而秦仲却指了指带过来的面团,笑容可掬道:“实在对不住,一天只卖五十碗。”
有抢到云吞的人大声叫嚷如何鲜香美味,自然引得无数人想要亲身体验,偏偏只五十碗,抢不到又白白闻了半天的香气。
秦仲心情大好:“明日我还是这个时候支摊子,若想尝鲜便可再来。”
短短三天不到,半个城镇都知道了有个俊俏的后生每天卖五十碗云吞,偏那云吞鲜香味美惹人垂涎,更有甚者,干脆唤他云吞郎。
末了还是馔玉楼掌柜哭笑不得地拦住他,提醒他小心行事不可高调,秦仲这才散了云吞摊子,对外则声称将秘方卖给了馔玉楼,云吞郎风波这才告一段落。
掌柜是又惊又喜,果真从秦仲那里得了一张云吞方子,制出来的云吞汤鲜味美,一时轰动全城。秦仲拱手送了一个偌大的人情,掌柜也不与他来虚的,直接以黄金百两买断秘方,又自己私下添了一半,算是回报秦仲恩情。
又过得几日,他去双茶巷钱府做客,钱相公一见便笑容可掬道:“云吞郎来了,快快有请。”
秦仲哭笑不得。
说是盛夏酷暑,但仿佛一夜之间就进入了冬季。
一场秋雨淋了两日有余,秦仲半夜冻得醒了过来,翻箱倒柜找厚被褥,叮叮咚咚的声音倒把熟睡的秦天给吵醒了。他一手举着烛台,一手紧握着那把削铁……削柴如泥的宝剑,猛地一进门,才发现弄出声响的原来是“家贼”。
秦天放下烛台,把柜子里新弹的那两床厚棉被给抱到床上,然后又细心地铺整妥当。
秦仲披着外衣,不停地倒吸凉气,显然是十分怕冷。秦天待他钻进被窝后,又去灌了两个汤婆子放在脚边,这才出声问道:“还冷吗?”
秦仲早已冷得牙齿打颤,“当……当然冷了……”
秦天思来想去,见他依旧没有暖意,最后干脆掀开被褥钻了进去。
秦仲震惊道:“你……你干什么?!”
“一起睡不就暖和了么?”秦天脸色十分平常,“大家都是男人,挤一挤又没什么。”
秦仲刚想再反驳两句什么,无意间掌心度过来一层暖意,却是不经意间手掌摸到了他的胸口。透过薄薄的一层里衣,秦仲能清晰地觉察到这副炽热的身躯下跳动着一颗铿锵有力的心,暖意如上好的阳光,又如恰到好处的温泉,一层一层透过掌心传来。
他瞬间凑近,甚至大半个身子都和秦天紧紧挨在一处,闭上眼十分幸福道:“对啊,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的……啊,好暖和……”
秦天耳根红得像是要滴了血,但唇边却带着十分舒爽的笑。
第二天一早,秦仲满足地醒过来,然后看着衣衫凌乱露出半个健硕胸膛的秦天,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秦天睡荣十分安静,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不仔细根本分辨不出。他的眉毛浓密有力,鼻梁挺直如剑一般,两瓣唇色泽偏淡,饱满圆润,看起来十分适合亲吻……
秦仲红着脸,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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