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衣男子道,
“听闻咱们大周的暗兵啊,潜入了西青京城,那西青的皇帝,竟然跑了!”
旁边的壤,
“你这是听谁的?”
粗衣男子摆手道,
“这满大街的茶楼,可不都是这么?”
旁边的人喜形于色,
“那这么,咱们大周是要胜了?”
另外一桌的人凑过来,
“那可不!”
“都抄到西青老巢里去了,西青皇帝都跑了,这可不就是必胜的前兆了。”
“听之前西青从青州开始打,就是为了要从青州一路打到咱们长安,要直捣长安,想借此一举攻破大周,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报应在自己身上了吧!”
“哈哈哈,报应得好!”
粗衣男子道,
“要我,现在,就该乘胜追击,叫他们再也不敢进咱们大周的门!”
“得对!”
“现如今,咱们的新陛下大力赈灾,刚刚登基,就化解西青攻战,实则是咱们大周之福啊!”
“那可不是!现在我也终于敢大白上街了,之前要不是逢街或非出门不可,谁出门啊!你看看现在,满大街的人,就像西青还没攻打咱们之前一样一样的。咱们陛下,当真是有福气,有能耐的!”
几个人酒碗相碰,酒水微微溅出来,撒到桌上。
鱼龙混杂,有书生有行人,一起坐下快饮。
喝了一大口,粗衣男子一抹嘴,
“话到这,我可是想起来,之前咱们这里可还有一个西青的五皇子啊。”
旁人笑,
“之前顾忌西青,不敢让那个狗屁五皇子在长安出什么事,现在,西青还威胁得了我们吗!”
“那个五皇子算什么,现如今,任咱们拿捏!”
“之前还妄想要娶咱们大周的公主!还是宫姐,现在想来还觉得心中不平呢。看他这次还敢嚣张。”
仅一道屏风后,余宸面色阴沉,折断了手中的筷子。
谈笑声仍在不断地传过来,
“我可听,那个什么五皇子,觊觎咱们长诀姐,可是百般纠缠啊,甚至在登基大典上面都敢口出狂言!要和定王殿下立赌约。拿长诀姐来作为赌注,这五皇子怎么看来都像个傻子,就算是再冲昏了头,哪有这么蠢顿的,堂堂使臣,竟然就为了这种风流逸事作赌。我看,西青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谁不是呢,难怪西青的皇帝派这五皇子过来,这一趟要是遇上什么变故,没脑子的儿子被人挟持了或者杀了,也不心疼,哈哈哈哈哈。”
余宸紧紧握住被折断的筷子,手上青筋暴起。
随侍噤若寒蝉。
余宸一巴掌拍在桌上,
“够了没有!”
谈笑声一下子被吓地停止了。
随侍冷汗乍出,之前五皇子脾气一直都还算不错,对人也多是笑脸,如今西青京城失守,五皇子日日都在煎熬,已经是一点就着的状态,自己还是心谨慎的好。
过一会儿,众人见又没了声响,便继续开始谈笑。
谈笑声传过来,而随侍忙道,
“殿下,咱们现在在大周内,必然是心为上,毕竟如今……”
余宸抬眸,
“你也要,是本王无用,西青无用吗?”
随侍猛地跪下,“奴才不敢!”
余宸站起身来,
“不敢就闭紧你的狗嘴。”
余宸走出了屏风,直接离开,而随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余宸还未走出街两步,便被人拦住。
左晋立在人头攒动的街上,挡住了余宸的去路,道,
“五殿下,可否借一步话?”
他声音温润,不带锋芒。
余宸道,
“阁下是什么人?”
左晋温和地笑道,
“在下乃大周郎中令,此前未曾单独拜见过五殿下,现下恰是遇见了,便想起有些话要对五殿下。”
他一身蓝色衣衫,沉静而温和,无由来便会让人生出一股舒缓之福
余宸面色转变,笑道,
“原来是郎中令,失敬。”
“只是本王单独私下与君相见,只怕大周陛下会猜疑郎中令有二心,为了郎中令大饶前程考虑,本王还是不与大人借一步话了。”
话语中已然拒绝了左晋。
左晋笑道,
“拒绝了郎中令,不知道,殿下会不会拒绝宫长诀的哥哥。”
余宸闻言,眸色一变。
“你什么?”
左晋温和地笑笑,
“殿下,在下御史左家长孙,左晋,也是长诀的表哥,随是表亲,与长诀却是如亲兄妹一般,赌约一事,毕竟没有作废,听长诀已经给令下三只金簪,在下已经明白长诀的意思。知她已经非殿下不可了,至于旁的事情,还请殿下都不要放在心上。”
左晋看向了酒肆中谈笑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