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心中暗喜,第一步搞定。
太医署那头有个华袍老者,极为低调,挑了一处不起眼见的地方就坐。
见孙思邈一下子被供药商围个水泄不通,便吃起味来,一口闷酒饮下,对左右两个心腹道:“这小子不简单,三言两语将那最为难弄的刘老板给摆平了,这兆头可不好呀,瞧瞧,瞧把那孙老道给得意的,都找不着北了!”
老者左手边一位医官看出了上官心思,放下酒杯,一脸同仇敌忾,不平道:“可不是,怎么说咱们也是太常寺的人,设下太医署令明明有两位,除了他孙思邈,不是还有您老坐镇嘛,他孙思邈借口给娘娘看病,实行那阿谀拍马之事,除了这些,还会什么呀?”
“论医术,您老毫不逊色,论资历,您老更是三朝元老,一窝蜂地朝那臭道士百般献媚,这叫什么事儿啊!”
老者右手边一位,他也学着两人望向了孙思邈,眼珠子一转,出言讥讽道:“一群狗东西,见到有肉吃,就不知道谁才是太医署真正的主人了。”
同时拍着胸脯低声道:“郑署令,您放心吧,这户部要是拨下款来,还得经卑职之手,今日就让那老道士得意两下,待回头,没了钱,还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郑署令一改郁闷之色,有些期待起来,想象着孙思邈被供药商口诛笔伐的场景,不禁幸灾乐祸道:“呵呵,想来那场面极为精彩。”
左右纷纷笑出声来:“哈哈哈,署令说的是极。”
正在他们暗地里哄笑的时候,一只酒杯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他们三人的面前,郑署令一惊,连忙止住笑容抬头看来,案几之前站的那位,不是王邵又是何人!
王邵堆着笑容道:“几位大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说出来分享一下嘛。”
三人连忙正襟危坐,脸色很是僵硬,不过听王邵之言,貌似没听到三人间的谈话,便心虚应付道:“随意聊聊而已。”
王邵也不追问,一扬酒杯朗声道:“诸位医官大人能应邀前来,某无以言表,唯有以这杯中之物聊表心意,先干为敬!”
“好!”
“饮胜!”
太医署的一行人纷纷举杯还礼。
待放下酒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王邵特意挑这么偏的地方过来敬酒,究竟带着什么目的。
左右惴惴不安道:“署令,那小子忽然过来,会不会将咱们的谈话给偷听去了?”
郑署令不以为意道:“就算听去了又如何,若不是怕闲言碎语传到陛下耳中,尔等以为老夫愿意来啊?再者,老夫与孙思邈不对付,那是署内人尽皆知,犯不着忌讳,来来来,不管他,动筷吃菜,还别说,这儿的酒菜真不错。”
王邵扫了三人一眼扭身去了另一处,不过,他嘴上的笑意更浓了。
没走几步,却是遇上葛清来寻,她手上端着一杯清茶,故意挡在王邵面前,提醒道:“公子请留步,公子可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没忘什么呀!”王邵不明所以,低头想了想肯定道。
葛清一时气结,难得露出少女的表情,眉头挤在了一起,娇嗔道:“那船药!”
王邵失声一笑,摆手道:“呵呵,真人莫急,酒席这不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真人安心就坐,邵定会给真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葛清微微点头,这才迈开脚步放王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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