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考的如何?”
马汉见王邵出了宫门,立马跳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哦,还不错……对了马叔,回府后您立即准备下行李,少爷我明日就要出趟远门。”王邵说着话上了马车,直到将车帘放下,才一改脸上的愁容,反而开怀大笑了起来。
马汉听着王邵的笑声,以为他考的相当好,便也笑着问道:“少爷,是不是考试的题目相当简单呐,瞧您笑的这么欢畅,一定是把握十足,哎呀,马汉这辈子,还没载过状元郎呢。”
“呵呵,马叔,您误会了,我不是在笑金榜题名,而是在笑七日后有人的脸色绝对好看不到哪儿去。”
“少爷,您说的是何人的脸色?”
“当今兵部尚书,侯君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头王邵直接上了马车归家,那头郑季年出了皇宫就直奔侯君集的府邸而去。
此刻的侯君集也是刚到府邸,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看着《春秋》,石桌还摆着一壶酒,只不过,这里面盛着的不是一般的酒水,而是乳白色的奶酒。
郑季年,经仆人引路来到了院子,见侯君集已经等候在了凉亭之中,便堆着笑容上前行礼:“恩师在上,学生给恩师行礼了,学生来迟,还请恩师见谅。”
“嗯,过来坐吧。”
侯君集随后将竹简丢在了石桌之上,侧头瞥了郑季年一眼后,抬手示意他入座。
郑季年又是一鞠躬,这才敢坐下。
“殿试的情况如何啊?”
“回恩师,正如恩师所料,陛下殿试的题目便是那两件大事。”
“接了?”
“接了,不过陛下定了期限,七日内必定要回京复命,要不然,状元就落到王邵的头上了。”
“你接的是西平还是江南?”
“回恩师,原本学生还准备了不少说辞,可笑那王邵自己作死,竟然要学生先选,学生自然遵恩师之命选了江南道。”
侯君集仰天大笑三声,提过酒壶翻开酒杯替郑季年倒上了一杯,继而道:“好好好,江南道的账册已经做的天衣无缝,只要你人一到,我自会派人将东西交托给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回京复命了,这一去一回也不过五日,你就当下江南游山玩水,好好欣赏下江南的风情,一切老夫已经安排好了!”
郑季年也是一阵陪笑,不过想到王邵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王邵他……”
侯君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后笑道:“呵呵,你不用担心,西平郡道路崎岖,来回满打满算光赶路也得花上三日,王邵此去,赶不赶得回来还是个大问题,老夫就不信,他王邵能在一日之内就将西平郡的烂摊子给收拾好?何况,那还是老夫的地盘。”
“只要稍稍用些手段就能将他托到七日之后,到时,状元还不是你的?”
郑季年这才笑逐颜开,举杯同饮,入口一阵浓浓的奶香,低头再看杯中之物,不觉奇道:“恩师,这莫非就是产自西域的马奶酒,居然如此……如此……”
郑季年还在搜刮肚子里的形容词的时候,却见侯君集笑而不语。
猛然,郑季年想到了一个流言,侯君集果然喜欢喝……,难怪这酒味道不对劲,郑季年蠕动了几下喉咙,总觉得如鲠在喉,但又不敢多言。